“韩子墨,”庆凌抬眼,看着他,嘴角慢慢带上了怜惜的笑容,道:“其实,你让我杀了你,对你来说应该更幸福。我再告诉你两个秘密,你在祭地,应该有资格去查看所有祭女的记录,你可以去看前前代祭女的记录,看看她是怎么死的,祭女不光要是chù_nǚ,还不能德行有亏,可是那个祭女德行有亏,她和她的异母弟弟好上了,两人行那房事之时,光兽降下天谴,当场将她烧成了黑炭。”
弯腰,庆凌捡起了剑,道:“第二个秘密,你的母亲是韩馨梅,就是你名义上父亲的亲妹妹,如今最得宠的梅妃,而你的父亲,是萧撷,你和萧凌风是同父兄妹。”
“你胡说!”韩子墨脸色顿时煞白,大声叫道。
拿起衣服将长剑上的血迹慢慢的擦干净,庆凌笑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这次回去可以自己去查,那一年,韩家送你到北疆城来,就是因为有人在皇帝面前说梅妃有私生子,而为了彻底让证据消失,梅妃指使你的奶娘杀你,我则是受萧撷所令。”
“你胡说!他们杀我,只是因为我是父亲跟别的女人生的而已。”韩子墨叫道,眼中却不觉带上了绝望。
起身将衣服都脱干净,庆凌将长剑剑柄插在地上,道:“我说了,我是不是胡说,你那么聪明,自己一查就知道,可是,你想怎么对待你的妹妹呢?你想害死她?就算你不跟她行真正的房事,可是一旦你们行誓约,就连萧凌风爱上你,那也是背德,我真想看看你那时的模样。”
叉开双腿,将菊花对准那剑尖,庆凌一边慢慢往下坐,随着剑身入体,痛楚让他脸都开始扭曲,却展颜对着韩子墨笑道:“你不试试?真的很舒服,如果你再没办法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如试试吧。”
水汽在体内游转到了极限,终于冲破了缚身咒的控制,韩子墨跃起身子,捞起衣服对身上一披,冲到已经将剑身刺进身体三分之一的庆凌面前,道:“你这个人渣!”
庆凌满脸嘲讽,对他笑道:“你不是想听内情嘛?为了知道这些,故意在这里停了下来,故意被我下了缚身咒,你很能忍,韩子墨,为了达到目的,自己都可以当成诱饵,你不是不明白为什么萧撷对你看重?那么现在你知道了?萧撷给你和柏子衿高位,那是因为柏子衿自小和萧凌风一起长大,他不可能再做别人的莫塔,希亚族的男人能为自己女人做到什么程度,萧撷明白得很,而给你高位,是因为你是他儿子,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脉,你将成为梅妃的儿子接任皇位最强有力的支持。所以,想杀你的不是萧撷,而是祭地之人,因为只要除去了你,萧凌风就只能乖乖的回去祭地,北疆城再不是萧家所有。至于,你想问我,为什么?我是萧珑的人但既帮萧撷又帮祭地?那么我告诉你,因为有趣啊,因为人的私欲所做的这些事情,这么有趣的事情不参与参与怎么行,不过,我现在还是觉得无趣了。”猛的往下一坐,噗的一声轻响,剑尖从他胸口刺了出来,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庆凌微微笑道:“看在我都……告诉你……的份上……烧了我……”
韩子墨扶住了他的肩头摇晃着他的身体,想要他说那些都不是真的,可是庆凌只是慢慢合拢上了眼睛,嘴角轻轻溢出了一声呼唤。
入夜的风带了凉意,吹得篝火上的火焰烧得更旺,木柴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颓然坐在了地上,视线茫然的从三具尸体上扫过,韩子墨眼前一片迷蒙,心里却非常清晰。
金矿是绝密,知道的不过那几个人,而告诉萧撷的除了庆凌外不做他想,而这次萧撷带话,除了要他去京城,还特意交代了一句带上庆凌,他便知道萧撷这是故意将庆凌卖给他,要他去处置这么一个奸细。
但是为何?为何萧撷要这么做?他没有自大到认为萧撷是把他当女婿看,可是萧撷有什么依仗,认为他就能为他所用呢?
原来如此……
心痛的碎掉一般,可是越痛,韩子墨越是清醒的知道,庆凌说的是实话。
要是如此的话,手中慢慢浮现出来的水柱幻化成了一把长剑,冰冷的剑刃上倒映出了他的面容,韩子墨眼眶通红,那剑刃上的自己淡去,浮现出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能盟约,不能在一起,连让她爱上自己都不能,如果这些都不可以的话,唯一的光都不能拥有的话,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阵狂风吹过,篝火被吹得猛烈燃烧起来,发出了剧烈的声响,一如那人高兴的笑声。
猛的将水剑一收,激烈的喘着气,韩子墨半伏在了地上,泪水一滴滴的滴落,身体也不觉轻抖着。
不能死,要是他死了,凌风怎么办?整个祭地都对她虎视眈眈,她天性单纯根本不识人心险恶,只要他一死,在祭地她就再无助力,柏子衿只代表着希亚族,只是北疆一族之人,无法对抗整个北疆圣地,她会被吃得渣子都不剩。
韩子墨!这么简单你就认输了嘛?只是庆凌说的而已,并没有得到核实不是嘛!
缓缓起身,穿上衣服,韩子墨将庆凌的尸体丢进了篝火里,翻身上马往京城疾驰。
还没有核实,还不知道是不是实情,就算是……就算是……就算是你亲妹妹又怎样?又怎样!
韩子墨,你发过誓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守护她,直到最后一刻。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