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桦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跪地请命道:“陛下,不如让微臣代父出征,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负君恩。 ”
“你?”南宫熙皱眉,一副深思不决的样子,似是在考量。
“皇兄,不如便给驸马一次机会吧,也好让他为国出点力。”南宫言趁势开口劝道。
南宫熙想了想,“朕会考虑的,朕便先回宫了,言儿你多多休息,从小身体就不太好。”
“陛下放心,微臣定会好好照顾公主,也会让她多进宫陪伴陛下。”陈桦适时表态,与南宫言一同亲自送南宫熙出府。
“你表现的不错。”送走了圣驾,陈桦恢复了冷面,看了眼南宫言举步离开……
虽然身处乾王府,但外面的一切却是逃不过南宫紫汐的耳目。
南宫熙亲自去慰问陈煜,还带去了御医,这样的举动任谁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皇恩浩荡,可是又有几人知道,这不过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安详呢?
无痕的刺杀,并且顺利的将矛头指向北漠。
很自然,百姓会认为北漠忌惮陈煜,特派了刺客行刺。然而陈煜宝刀未老,刺客在兵器上抹了毒,镇国大将军危在旦夕。
可自从下午,南宫熙的另一道旨意颁布,命陈桦接替其父陈煜,即日领兵征讨北漠的时候,对于临阵易将坊间便有了另一种说法。
其子陈桦,因不满常年无立功机会,特趁刺客之机,谋害自己的亲父在先;后在御前自荐在后,从而获得陈家兵权,当上了这个北征大将军。
这种说法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玄城,而百姓对于此类说法虽无法明证,但作为谈资,却是津津乐道的话题。
南宫紫汐提着水壶慢悠悠的给园中的花儿浇水,观赏着满园春色,梅花谢去,桃李即盛放。
花圃里的各色牡丹,芍药,还有一些连她也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枝叶已然青翠盎然,朵朵花苞也饱满待放,仿佛只待一场春雨,便争相绽放,尽情地想要在这无限春光里争得一席之地。
花草尚且懂得争春而放,人自然更是懂得什么是见缝插针,怎样才能顺势而为,把握住眼前那眨眼即逝的机会。
而陈煜的“意外”便是陈桦以为的天赐良机,即便会被其父反感质疑,他也不会放过这次扬名立万的机会。
“公主,综王爷来了,此刻正在花厅。”
“南宫综?他来做什么?”南宫紫汐悠闲淡然的眉稍稍凝起,放下手中的水壶,起身拍了拍土,“去看看。”
前院的花厅里,南宫综饮着茶,他是一个人来的,连一个侍从也没带。
“综王爷,今日是什么风,怎么把你给吹来了?”南宫紫汐说笑着,在正位上落座,看着南宫综。
南宫综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同样笑得温和,“本王想向公主打听点事。”
“哦?”南宫紫汐摆了摆手,从南宫综的眉目间看出了些许不对劲,屏退了侍婢,厅中只有他们两人,“综王爷请问,若是昭凰知道的话,必定知无不言。”
南宫综脸上的笑意收起,换上的却是一副看起来有些沉重的表情,“我也不绕弯子了,希望你不要瞒我。”
南宫综改了称呼,这让南宫紫汐有些不自然,略一点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言儿是不是过得不好?”
南宫紫汐唇角的笑意忽然僵住,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
“我派人去了几次将军府送信,想见见言儿,却被她几次挡了回来,我想着你跟言儿的关系好,便过来问问你。”
“你派人去了将军府?”她怎么没听言儿提起过?
南宫综黯然点头,拧着眉,担忧道:“这两天将军府出了事,我担心言儿会受到影响。”
南宫紫汐嘲讽一笑,可这笑容却是显得有些凄然,“你希望她以什么身份面对你呢?”
南宫综听到这句话,脸色更加灰暗了,他定定地看着南宫紫汐,似乎在考量这句话的意思。
好一会儿,他的眼中神采暗下,“是我对不起她。”
“这与你也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以你们的身份,也注定不能有什么结果。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若是你们不是皇家子女,你会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吗?”
南宫综垂下眼睛,视线落在自己的杯子上,“我不知道。”
“也是,这世上又哪里来的如果呢?”南宫紫汐低笑一声,轻叹息,“言儿很好,她不希望你担心她。”
“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那日在皇宫里,我瞧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原来南宫综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也很正常,必定在一起长大,或许他们之间才是最了解彼此的吧。
“我帮你问问她吧,如果她想见你的话我再派人去综王府送信。”
南宫综重新恢复笑容,“那便多谢了。言儿从小便没什么朋友,没想到和你这么谈得来,希望你多去看看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以来综王府找我。”
南宫紫汐回以一笑,“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的,言儿性子单纯,我很喜欢她。”
“那我便先告辞了。”南宫综起身,心满意足地离开,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望着南宫综的背影,南宫紫汐有些心绪难平。
南宫综作为一个哥哥,他尽到了责任,对南宫言呵护备至,比南宫熙这个亲哥哥做得还要多。然作为一个被爱慕的人,他的回避与引导也是无可厚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