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子一拍腿:“定是他们偷了咱们的配方!”
“不错。”
顾敏伸出手指,在香皂上扣了一下,里面依旧是透明的蔷薇粉色,与美华的一般无二。
再不顾形象得伸到鼻子下面闻闻,到发现了一些端倪。
“味道有些混杂,肯定是用的烧碱不够纯,嗯,可能搅拌地也不够完全,长时间用这样的香胰洗脸,肯定会腐蚀皮肤。”
杨老爷子依旧担忧:“小姐你是行家能看得出来,普通的民众肯定看不出,他们家的香胰还比咱们家卖的便宜--”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听到房间里少卿“哇”的哭了出来,杨老爷子一向都把少卿放在心肝儿上,连忙把门打开。
“小姐,你赶快进去看看小少爷怎么了?从来都没有见到他哭的这么厉害。”
“哎。”顾敏赶紧跑了过去,顺便交代杨老爷子,“备车,再叫上守诚和广银,咱们三个一起到他们的店面去看看。”
顾敏以为少卿醒了之后就好了,谁料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落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的影响,少卿现在的六识特别敏感。
本来非常懂事,从来不闹人的少卿,变得特别脆弱,总是爱哭不说,还变得暴躁易怒。
“关门,我头疼,关门!关门!”少卿在床上翻滚着大喊。
“我知道,马上关门,马上。”顾敏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把门悄悄合上。
“乖,喝点药,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要喝!又烫又苦。”少卿皱巴着整张脸,像一张揉过的破抹布。
“少卿现在可没有以前坚强咯,你以前可是打针都不怕痛的男子汉。”顾敏循循善诱。
“好吧,那,我只喝一口。”
少卿被“男子汉”这三个字激将了,犹犹豫豫地喝了一口。
“啪。”药碗被打翻在地。
“太难喝了,太苦了,我不喝!”少卿扭过头去,对着墙,死活也不肯转过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顾敏才推门出来。
“小少爷现在怎么样了?”杨老爷子紧赶两步轻声问。
“已经睡了,咱们出去说。”
三个人跟着顾敏到了隔间的书房。书房里,香烟袅袅,凉气阵阵,顾敏大口喝了一整杯茶,松了口气。
“咱们先说说工厂的事吧,少卿那里离不开我,我得赶紧回去。”
康广银看了看守诚,说道:“还是我自己说吧。我先坦白,上次主张开除工人的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才导致这次泄露秘方的事情。我甘愿受罚,辞去副厂长的职位。”
“如果广银这么说,那我也有责任。那个吴端是我招进工厂的,也是经过我的同意开除的。小姐也处罚我吧。”
听到守诚这么说,康广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小姐这么器重这个人了。虽无大才,却有大德。
这会儿,顾敏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你们两个就别再那儿争着揽责任了。若要是争下去,最大的责任应该在我,香胰的工艺这么简单,我早该想到要保密的。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再检讨谁的责任也于事无补。”
“是啊。”杨老爷子说。
这时候就体现出老人家的重要性了。顾敏三个管理人员都太年轻,遇到挫折很容易灰心。
反而是杨老爷子,在商场呆的久了,经过的风浪比较多,说出来的话比较老成持重。
“谁的责任咱们事后再追究,现在关键是商量一下怎样解决这件事情。‘单凭‘这个超华的名字,就知道是针对我们的,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正是如此。”顾敏道,“那个吴端的底细咱们也都清楚。以前他不过是恒源当铺的小伙计罢了,在这天津城无亲无故的,一离开咱们厂就找到了下家,定然是有人早就盯上了我们。”
“可是这两天我们也派了很多人去打探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吴端的钱和手下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当真让人奇怪。”
康广银一向自诩自己在天津城人熟地熟,头一回遇到这种摸不到头脑的事。
‘‘此事却有些不同寻常。但是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咱们不要着急,耐心地等待下去。总会有人出头的。”顾敏道。
外面隐约有哭声传来,杨老爷子抬了抬手,指指里间,“是不是少爷在哭?”
顾敏慌忙离席,到了卧室。
少卿正哭的歇斯底里,顾敏过去好哄了一大会儿,他才大雨转小雨,又抽抽嗒嗒一阵子,直到累的不行了,才渐渐睡去。
夜里,终于把少卿哄睡了,顾敏得了间隙,提着灯笼准备出去散散心。
院子里,花木扶疏,暗影浮动,连鸣蝉的叫声失了踪,全被杨老爷子拿着粘杆子捉尽了。
好容易得了闲空儿,顾敏准备在院子里安静一下,对面却走过来一个暗影儿。顾敏拿着灯笼一照,广银的面庞在火烛的照耀下越发丰神俊朗。
“你怎么在这里?杨老爷子呢?”顾敏转过身去,并不想单独和他相处。
广银并没有拖沓,干脆单刀直入,“是关于小少爷的事情,我好像有办法。”
“怎么?难道你有办法治疗少卿的病?”顾敏急切地说。
“据我看,少爷并不是得病了。”广银的话犹犹豫豫地。
“那是怎么了,你快说呀!”
“小姐知道,我过去五年来在天津做货担郎,走街串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