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嗲,你说你是湘西人,为什么跑来这个山沟里?”二胖子满脸狐疑问道。
吴嗲嗲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一擦老昏失去光彩的眼睛道:“哎,年轻的时候,在家乡犯过点事,为躲避仇人,就隐性埋名躲进这西塘寨,一躲就是三十几年,当年我已无父无母无家,到哪里还不是一样,所以后来索性定居这里。”
想不到吴嗲嗲这么可怜,我也跟着叹了口气。
“我在这里一住,就混了三十几年,看着这个村一点一点发展起来的,这不就是为了让村里日子好过点,能修条马路通外边,才凭着自己年轻时在外面的那点见识,跑进山里找到一堆好土,就想搞个挖窑厂,一心帮村里人赚点钱,可惜啊,我这半桶水功夫,反而害了村里人,哪晓得这山中还藏着这么厉害货。”
吴嗲嗲又摇了摇头,一甩鼻涕道:“要不是你们来,我这村里指不定还出什么事,真是害人不浅。也幸亏你们几个伢子是有真本事,收拾了那东西,替我们除了害,你看我,都不知怎么报答。”
“嗲嗲,你那巫术……”帅道迟疑着盯着他的门楣上的挂件道。
“哦,那个啊,那个是我们湘西一些村寨的僻邪物,小时候跟着我们寨里的巫师学了个半斤八两,然而对付山精鬼怪,并没有卵用,丢看算哒,从此不提也罢。”
吴嗲嗲叹口气,用衣袖抹了把眼睛,他突然似想起什么来对我说道:“细妹,伢子,我这两天跟你妈妈接触,发现你妈妈……”他迟疑地盯着我,不再往下说。
“什么?我妈妈怎么啦?”他的话立即勾起我很大的反应,我吃惊而又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只是猜测,你听了不中听,就只当我这个废人乱讲就好。”
“嗲嗲,你说,没事,我顶得住,不会怪您的。”我连忙趴在他膝上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仔细去看你妈妈的眼睛里,是不是有条褐色的线,如果是,我怀疑她被人下了我们湘西的无影蛊,我以前听我师傅说过,我们湘西有种无影蛊,人中了,平时不见得有反应,但是下盅人可以控制人这人心,而中盅人眼睛里通常都会有条像虫样的褐色线。”
“啊!”我和帅道同时大惊。
我想起前夜,八哥在山中时,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说从我眼里见过我有条线,说我中毒,难道真有人在无形中对我和妈妈都下了盅?那究竟是谁?
“细妹,快走,赶紧去看下你妈妈!”二胖子是个急性子,听完立即弹起身,就想去找妈妈。
“不可以,先听吴嗲嗲把话讲完。”还是帅道沉着冷静,总是能分析妥当才将事情做下来,只听得他说道:“嗲嗲,你先告诉我们,如果真是人中了这种无影盅,该怎么解除?”帅道死死盯着吴嗲嗲的眼睛。
吴嗲嗲听了摇摇头,叹口气道:“我只知道我师傅曾经给我讲过这种盅,我也见过别人中过,就是……不知道解除,因为,这是我们湘西苗族分支中的一种秘术,当年我师傅遇到,后来也无能为力,这恐怕只有下盅的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