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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在上江市法租界太安里6号院门前的赵巧云,在定了定神后,随即伸出一只手来,“砰砰砰”地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紧接着,她一边用“砰砰……砰砰……砰砰”三短的信号敲着门,一边装作跟这户紧闭着院子大门的人家很熟的样子,飞扬跋扈地说道:“家里有没有人啊?怎么院门还锁上了呢,赶紧出来一个喘气的给本姑***开门。”
“别急,别急,来了,来了。”当赵巧云敲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左右时间的门后,便就听到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子,“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男子还忙不迭地宽慰着正在敲门的赵巧云。
等到脚步声消失了之后,站在门外的赵巧云便听到“吱呀”一声,刚才紧闭着的院子大门,突然在这个时候被一个穿着灰白色长衫梳着分头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给从里面把院门打开了。
只见那中年男子从里面把院门打开之后,从两扇门缝之间探出头来,定睛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外的打扮成一个村姑模样的赵巧云,用带着怀疑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后,不置可否地问询道:“这位姑娘,看着你好面生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姑娘你是不是敲错门了啊?”
“没错啊,你这里不是上江市法租界太安里六号么?”赵巧云一边回答着这个中年男子的问话,一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放在了面前一扇门面上,轻轻地敲打着门板,发出着“砰砰……砰砰……砰砰……”三短的信号,并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指了指挂在门楣上的门牌号,有些不敢确定地反问了一番道。
“是啊,姑娘,难道,你,你是……”刚才赵巧云大声地敲门所发出的三短信号,着急忙火着前来开门的这个中年男子并没有认真地去听,此时此刻,待他清晰入耳地听到了赵巧云轻声敲门所发出来的三短信号后,当即就明白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打扮成村姑的女子十有**是来跟他们接头的地下党组织的同志。只是,这个中年男子觉得有些奇怪,不敢特别肯定,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他,就只好支支吾吾地继续不可置否地说道。
之所以这个中年男子不敢肯定(向他发出了三短紧急联络信号的这个女子是上江市的地下党组织同志,是因为根据上江市地下党组织总负责人老李同志的部署,他们暂住在上江市法租界太安里六号院的十几个地下党同志们负责排版印刷自办的报纸《上江新闻报》,老李同志是他们唯一单线联系的人,除此之外,他们不跟上江市其他地下党同志保持任何的联系。
当然了。除了这个老李同志之外,上江市地下党组织的其他同志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这个中年男子突然见到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的年轻女子,向他发出了“三短”的紧急联络暗号,这让他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同时又有些怀疑。因此,这才让他产生了有些不太敢确定的想法和一些顾虑。
不过,赵巧云见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此时看她的眼神从刚才的冷漠转而变得热烈了起来,同时,还有些闪烁不定,生怕这个中年男子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把她的真实身份和意图给说出来,她当即就灵机一动,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插嘴说道:“我是一个走街串巷,挨家挨户推销香烟的商贩,现在我正好就推销到你们家了。那什么大哥,你需要香烟不?我这里都是进口上等的香烟,一般的商店是不买的,只有洋人才抽的上等香烟,一口价,半块大洋一盒香烟,随便挑,随便选。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呐,过了这个村,以后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你,你是卖香烟的?我,我刚才出来的比较急,身上也没有带大洋啊,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位姑娘,你还是到下一户人家去推荐你的香烟吧。”这个中年男子听完了赵巧云这一番推荐香烟的说辞后,并打量了一番赵巧云面前地上摆放着的一个专用用于售卖香烟的抽屉,当即就表现出了一脸的失望之情,随即把头探了回去,摆了摆手,摇着头,面色冷淡地打发起赵巧云道。
“这位大哥,你先别着急关门啊。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你先等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啊。”站在院子大门前的赵巧云,见到了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子把头给从门缝里缩了回去,并作出了一副想要把两扇门再次从里面给关闭上的架势后,她赶紧一手提起来摆放在地上的那一只装着各式各样进口香烟抽屉,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死死地搬动住了一扇门,颇为焦急地横加阻拦地说道。
待赵巧云的话音一落,刚才还要从里面把院门给重新关闭上的那个中年男子见此情形后,当即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待这个时候,赵巧云说时迟那时快,赶紧用两只手把端在胸前的装着各式各样进口香烟的抽屉给打了开来。由于赵巧云是侧着身子面朝着坐在停靠在二十米外弄堂口黑色小轿车里的张明义所在的方向打开的,在抽屉地槽里面把一大张的白色银箔纸铺在了摆放整齐的二三十盒香烟的下面。
同时,抽屉另外一面也是铺着一张白色的银箔纸。再加上,此时正值上午十一点钟,在高悬于头顶的太阳发出光芒的照射到打开着的抽屉两侧的银箔纸上,便就跟照在了一面镜子上似的发生了折射,顿时,让透过车前头挡风玻璃目不转睛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