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晃了张明义这几下的当口,赵巧云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拆开了口的香烟,塞进了门缝里面那个中年男子的手中,挤眉弄眼地示意他赶紧把香烟给藏好。
虽然那个醒过神来的中年男子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常配合赵巧云赶紧拿在手上的香烟给揣进了裤兜里,在迟疑了两三秒钟后,继而“咣当”一声,就把院子的大门从里面给再次地紧紧关闭上了。
看到这里后,赵巧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赶紧把打开抽屉的方向从面朝着张明义的那一侧挪到了身前面对着紧闭院门的这一侧来。紧接着,她轻叹了一口气,故作一副十分扫兴的样子,“啪”地一声,把抽屉给合并上了。
“赵科长,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晃了一下眼,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了。也就几秒钟的时间,现在又好了。真是奇了怪了。”当“铩羽而归”的赵巧云回到车里并坐在了前排副驾驶的座位上后,坐在她旁边驾驶座位上的张明义,随即就扭过头来,脸颊上写满了一副疑惑不解惊讶不已的表情,面朝着赵巧云问询了一番道。
“张队长,你问的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刚才在车外边执行刺探情报的任务,你老人家一个人坐在车里面,你被晃了一下眼,我怎么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这问的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赵巧云听到了张明义的问话后,当即就有些心虚气起来,不过,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颊上写满了无辜的表情,反问起来道。
“赵科长你说的也是,我刚才留在车上,才发生被晃了一下眼的情况,而赵科长你下了车去打探情况去了,对于车上发生的异常状况并不知情,我这个问题就相当于白问了。不好意思啊,赵科长,你别太在意,我也是出于好奇才向你请教的这个问题。再者说,现在就你我两个人在这一辆车上,我除了问你没有别人可问啊。”张明义被赵巧云这么一问,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冒昧和突兀,赶紧向面露愠色的赵巧云赔礼道歉说道。
待张明义略一思忖后,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人此行前来的目的,当即话锋一转,面带微笑着问询赵巧云道:“对了。赵科长,刚才你假扮成走街串巷挨家挨户推销香烟的女商贩,我看到你敲开了他们院子的大门,在我这个位置,隐隐约约地看到从门缝探出了一个戴着黑款眼睛的脑袋来,好像还跟你进行了一番简短地交谈,你们两个人都说了一些什么啊,情况打探的怎么样了,不妨告知你这个搭档我一下。咱们俩好合计一番下一步地行动计划和部署。”
“张队长,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吧,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他们这些个抛家弃子专门跟日本人和汪主席创建的新政府作对地下党分子,他们深居简出,生活拮据,竟然连半块大洋都拿不出来购买一包香烟。竟然还能够自费私办报纸,你说他们图的这是什么啊?我真是有些想不通。
“就说刚才吧,我敲开了门之后,那个地下党分子十分的警觉,他没有完全把门打开,而是只露出了一条门缝,探出半个偷来跟我说话。当我好说歹说了一番,一边跟他套近乎,一边跟他推销香烟,可是,人家愣是没有购买香烟的意思,把我给拒之了门外。还没有等到我说,我可以送给他几包香烟呢,人家就把院门从里面给栓上了。
“不过呢,我这一次去打探情况,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据我从这个地下党打开的门缝往里面看过去之后,我发现他们院子里支起了两口大锅,两根拴在院子里面树干上的晾晒绳上面挂着满满当当洗过的衣服。我估摸了一下,这个太安里六号院里面住着的人至少有十到十五个之间。
“并且从这个地下党十分警惕的表现来看,他们的警觉性十分之高,要是我们硬是往里面冲进去的话,我觉得咱们行动队没有一百来号人恐怕是难以控制住场面的。”赵巧云听到了张明义的问话后,她在返回车里面的那二十米的路途上就打好了如何应对的腹稿,此时赶紧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实际上却是毫不费神地娓娓道来了一番。
听到这里后,张明义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庆幸了一番,觉得他当初幸亏没有贸然行动,不然的话,就损失惨重了。因为在昨夜他在接到了情报——上江市法租界太安里六号院就是地下党组织私办《上江新闻报》的秘密窝点。
在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立功心切的张明义,抱着一颗急功近利的心,有些轻敌的他召集了十几个手下弟兄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准备冲进太安里六号院,把潜藏在这个秘密窝点的所有地下党组织的人员一打尽地端掉。
在张明义即将准备行动时,在一个随行行动队队员无意识地提醒下,觉得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贸然行动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不仅没有擒获到人,可能还会有一定的损失。再者,这么大的行动,应该事先跟特务处王锋处长打个招呼汇报一下,以免由于先斩后奏,而产生不愉快。毕竟,王锋刚刚上任,万一惹到了就不太好了。
听完这个随行队员的说,张明义觉得有些道理,他就没有在昨晚行动,而是把那十几个手下兄弟留了下来,为了不打草惊蛇,让他们在四周布控远远地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