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落在众人神色复杂的脸上,冷声问:“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若还有什么疑问,大可以一次问个清楚,以后若再听到有人胆敢污蔑皇贵妃清白的话,朕绝不轻饶!”
众人皆垂首敛息,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撞皇上的枪口,舒嫔见原先在宁妃那里愤愤不平的众人,这会子全都不肯再吭声,知道这个时候,是不会再有人会出声帮着自己了。她心里一沉,只觉得满心寒凉,原先说好的一起扳倒皇贵妃,如今却个个都做了缩头乌龟,将她推出来却不肯再顾她的死活。
舒嫔颤声哭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该道听途说误会皇贵妃,求皇上和皇贵妃看在臣妾年轻不懂事的份上,饶了臣妾这回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帝没有吭声,清辰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下跪着哀求的人,一贯大度的她,这次却并未开口替舒嫔求情,宫里人心险恶,总有人想置她于死地,若只让人看到她宽恤的一面,以后这后宫她如何主事?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清辰转头对皇帝说:“皇上,从前姝妃在的时候,皇上就不止一次的下令,不准有人拿秦子朔的事情来污蔑臣妾,否则定不轻饶,可到底也没有重罚过她们,所以有些人才不把皇上的话放在心上,揪着此事不放屡生事端。臣妾再三忍让,却纵的她们得寸进尺,越发的不知好歹,今天也是时候让这件事情做个了结了。一些事,总要亲眼看见了,才能长记性不是么?”
皇帝明白她的意思,知道这次她是不想再退让了,点了点头,目光清冷道:“朕最恨的就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宫里多少是非谣言,都是这么添油加醋的传开来的,却不知道流言伤人,积毁销骨,众口铄金!若不严惩,不足以警示众人,你是皇贵妃,有人对你不敬,你大可以以皇后之尊来惩罚她们,如何发落你自己拿主意,朕不会过问。”
众嫔妃面面相觑,刚才皇上说的是让皇贵妃以皇后之尊来发落舒嫔,那这以后的准皇后不是皇贵妃还有谁?宁妃若是听到这句话,还不得气背过去?
舒嫔听完皇上的话,只觉的脊梁骨发凉,皇上这是要拿自己给皇贵妃立威啊,眼见着四周没有一个人肯为自己求情,舒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往前膝行几步,抱着皇帝的腿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错了,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臣妾真的错了……”
皇帝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你诋毁的不是朕,是皇贵妃,要忏悔认错,也该去向皇贵妃赔罪,方才是正理。”
舒嫔慌忙转而爬向清辰,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落泪哀求道:“皇贵妃,臣妾错了,臣妾不该轻信了别人的话,误会了皇贵妃,还请皇贵妃不要和臣妾一般见识,给臣妾一次悔过的机会吧。”
清辰静静望着她,神色平和的问:“那么,舒嫔你是听信了谁的话,才会对本宫有这么大的误会?你若告诉本宫那个搬弄是非的人是谁,本宫可以酌情从轻发落。”
舒嫔心里微微一颤,她怎么敢招认是听宁妃身边伺候的兰嫣说的?
见她犹豫不决,清辰便已心中有数,追问道:“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这样的话,若是普通的小宫女嚼舌,你怕是也不会相信的,所以那个人,到底是宫里的嫔妃,还是什么人身边得脸的丫头说给你的?”
“皇贵妃……”舒嫔没有想到清辰会在这个时候将她的军,这话既然已经问出来了,当着皇上的面,她势必得要回答的,不然那些发生在她入宫之前许久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想自己揽下这个罪名,也是不可能的。
见皇上冷冷逼视着她,舒嫔惊慌失措,想眼下还是先自保最为重要,横竖宁妃是要和皇贵妃撕破脸的,明里也好暗中也罢,不过是迟早的事,没人出面来保自己,那自己就得先求得活路才是。
舒嫔心一横掩面痛哭道:“臣妾……臣妾是听宁妃娘娘宫里的兰嫣说的,是她告诉了臣妾这些事,臣妾一心想维护皇家的颜面,不想皇上被人蒙骗,才会误会了皇贵妃,还求皇贵妃恕罪,臣妾虽然愚昧,可之前也并未与皇贵妃有私怨,臣妾这样做,不过都是为了皇上而已,求皇贵妃看在臣妾之前还算恭敬的份上,宽恕了臣妾这一次吧。”
没有私人恩怨,尚且出手如此不留情,若是有什么过结,还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么?清辰心中气恼,不理会舒嫔的求饶,只是对皇帝苦笑道:“皇上,怪不得宫里一直是非不断,谣言不止,宁妃协理六宫,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管教不好,又如何能约束的了别人?
先前她宫里的彩蝶与侍卫吕泰做下苟且之事,事情都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宁妃都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可见她这个做主子的,有多么的纵容自己的身边人。今天舒嫔犯错,又是她身边的兰嫣搬弄是非,臣妾觉得今天的事宁妃难逃其咎,若不是她不懂的管教自己的丫头,那舒嫔怎么会轻信了别人的话来污蔑臣妾?
身为妃主,理当做六宫的表率,后宫安宁祥和,皇上才能安心朝政,可臣妾没有想到,宁妃协理六宫,身边的人却挑拨是非惟恐天下不乱,这是什么道理,臣妾倒是看不明白了。”
以前有皇后压着,清辰为了不让皇后渔翁得利,这才不肯去夺宁妃手里协理六宫的大权,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倘若还让她手握大权,怕是会生出更多的是非来,况且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