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自然不怕靖王妃,可是凤宁突然却意识到一个问,念儿还在靖王府。靖王妃在自己这里吃了暗亏,自然就会连累到念儿身上,凤宁觉得自己不是操之过急了,念儿在靖王妃手底下讨生活,必定会吃苦头。
凤宁一脸为难的看向靖王,“父王,眼瞧着玉侧妃的祭日就到了,您看看能不能让四姨娘带着念儿到庙里去住些日子。一是祭奠玉侧妃,二也是为了帮念儿祈福。念儿从一出生就没有亲娘,虽然四姨娘待念儿好,可是念儿也不能忘记生母。”
靖王拧眉,玉侧妃走了快一年了,念儿也快一岁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提到玉侧妃时,靖王脑子里都快记不起来,玉侧妃到底长什么样,不过唯一让靖王记得的就是,玉侧妃永远安静的在角浇里面,不争不吵,不喜不怒。这样一个安静的女人,真让人很难记起。靖王有一刻确实有些难受,不过也只是那一刻。“五丫头说的是,就按五丫头说的办吧,让四姨娘带着念儿到庙里住些日子。到时候多带一些香油钱过去,务必不能委屈了四姨娘和念儿。”
凤宁满意一笑,起身福身向靖王道谢,“凤宁代玉侧妃和念儿谢过父王,父王放心,到时候我会亲自护送四姨娘和念儿。”
靖王点点头,有九千岁府的护卫那是最好不过的,“那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吧!到时候无需再通知父王了,你自己安排吧!银子直接从账房支就得了,玉侧妃的灵位父王不能亲自去拜,你就代父王向你娘说清楚。”
凤宁心里一凉,靖王也太薄情了,玉侧妃为他生儿育女,可是死了却连一柱香也盼不到。难道这就是玉侧妃的命吗?注定了只能像墙角的小草一样,无人待见,也无人怜惜。哪怕她不在了,也没人记得府里曾经有一个这样的人,更没人记得玉侧妃的好或不好。凤宁在为玉侧妃婉惜,同时也为这个世界的女人不值。女人斗来斗去有何用,等到她们死了,也未必能盼到男人一柱香。也许在靖王的脑子里,早就不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吧!
这就是女人,女人的悲哀,可是就是如此悲哀的女人,她们还互相为难,互相算计。就像当初的大姨娘,风光时何等的风光体面,可是如今也不过如此。大家也仅仅知道,靖王府有这么一个姨娘,还有两个庶女罢了。就连大姨娘的娘家人,也因为大姨娘在王府为妾,所以不待见大姨娘。
不管凤宁心里多难受,可是面上却不得不朝靖王道谢,代已故的靖王妃道谢。“谢父王还挂念着娘,娘若地下有知,想必一定会高兴的。凤宁还记得从小娘就爱守在院门口,一直望着,一直盼着,一直念着,希望父王能出现。当时娘每日必做针线,就连给凤宁做的都没为父王做的多。娘总说父王的贴身衣裳,哪能让针线房的人做,所以娘每日就在为父王做中衣,做袜子。凤宁相信,若是娘此时在地下,必定也挂念着父王可曾有合身的衣裳穿,可曾有合脚的袜子穿吧!”说到这里凤宁不管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就是想哭,就是想大声的哭。
靖王听完一阵尴尬,没错,有这么一个女人,一个为自己默默的做了许多,可是自己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而且她死之前还为自己生了儿子,为自己留下骨血。为何自己却记不得她呢?靖王一直自许多情之人,如今却觉得分外的内疚,当然也就那么一小会的内疚。“本王记得,你娘确实是个好女人,可惜呀!”
凤宁眼眶一红,“确实可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黑心到连她也害死。不过父王放心,只有我活在这世上,娘的仇我一定会报。加倍的报,绝对不会让娘死的不明不白,让念儿白白的幼年失母,还不得不跟着我一起颠沛流离。”
凤宁这话一方面是说给靖王听的,另一方面却是说靖王妃听的。靖王妃脸整个黑下来了,谁心里不清楚,五丫头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想报仇,笑话,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难不成是吃素的。想威胁自己,门都没有。自己根本不把这个小庶女放在眼里,如果有一日靖王得成了,自己就是皇后,自己的儿子就是太子,就更不必把这个小贱人放眼里了。现在她还可以得意,可以在这里靠着九千岁府的关系让靖王给她几分脸面。将来她是怎么死的都说不定呢?
靖王干咳嗽一声,“你说的是,你娘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欣慰,可是五丫头你娘一定不希望你一直只想着仇恨,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不是把仇恨当成唯一。”靖王自然不希望五丫头同靖王妃之间交恶,这样于靖王府不利,所以靖王只能打感情牌,劝五丫头放弃仇恨。
凤宁心里并不认同,也知道这并非靖王的真心话,不过是靖王的场面话。说白了,靖王是不希望凤宁继续同靖王妃斗。凤宁根本不会让靖王如愿,凭什么杀人的人能继续逍遥法外,继续过的有滋有味呢?老天爷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父王说的没错,人是不能活在仇恨之中,可是同样的,人也不能太仁慈。特别是为人子女,若不能为母报仇,又如何谈孝道呢?这百善孝为先,凤宁想报仇达玉侧妃的养育之恩。如果不能为母报仇凤宁真觉得自己良心不安,一辈子都不会快乐。”凤宁说伤感一笑,那笑容很心酸,也不是为玉侧妃,还是为自己。
靖王妃见五丫头不买账,虽然有些不高兴,可是到底没说什么。再说了,就算五丫头现在说不在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