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和秦大力也算熟识了,随意打了个招呼说道:“秦长老,张帮主让我来找你,说是来抓什么药材,真是奇怪。
不料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秦大力面色却变得异常凝重,他狐疑得盯着李仲飞双眼,缓缓地问道:“可有帮主的随身令牌?”
“有啊,”李仲飞从怀里掏出那面令牌递过去,秦大力仔细地翻看后才道:“请李统领稍候,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返身匆匆进了大门,李仲飞在原地等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多时,秦大力提着两个麻纸包出来,说道:“走吧,咱们现在就去。”
短短片刻功夫,秦大力已换了身衣服,肩头缝着的九只小布袋表示着他丐帮长老的尊崇身份,他这身衣服只有在重要场合或者执行重大任务时才穿。
李仲飞隐隐觉得此行必定非同小可,他小心的低声问道:“秦长老,我们去哪儿?”
秦大力摇摇头,示意李仲飞不要再问。他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躲在暗处跟踪,这才带着李仲飞,匆匆沿着聚义寨外墙绕向后山。
在经过几个山坡后,二人面前出现一条极为隐蔽的小路。
李仲飞极目望去,只见小路仅容一人侧身通行。小路两旁荆棘丛生、怪石嶙峋,若不是秦大力引路,他就算从旁边经过,也绝不会发现这里有条道路。
“随我来,”秦大力又仔细察看了一番,迈步踏上小路,口中不停叮嘱道:“你踩着我的脚印前行,这条路上布满了机关,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
李仲飞不敢多问,紧紧跟在秦大力身后,极力辨认着他的落脚处。由于天黑路险,李仲飞虽然目力过人,仍走的极为缓慢。
二人亦步亦趋,李仲飞不敢分神旁顾,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耳旁传来秦大力的轻呼声:“好了,咱们到了。”
李仲飞闻言抬头望去,眼前不远处的松林中矗立着几间茅屋。夜风吹来,他才发觉一路上因为过于紧张,衣衫竟然全被汗水打湿了。
他长长松了口气,回头远眺,聚义寨已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忍不住问道:“这是哪儿?”
秦大力也不答话,抿嘴发出几声短暂的哨声,接着林中也传来几声同样的哨声。这时秦大力才说道:“李统领,我们过去吧。”
“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李仲飞好奇的百爪挠心。
秦大力笑道:“我们要见的这个人,说起来还是你的故人。”
“故人?”李仲飞更不明白了,“我从未来过中原,况且见贵帮防卫如此严密,此人必定非比寻常,我会有什么故人在此?”
秦大力走向茅屋,轻轻拍拍门,回头说道:“帮主能让你来见他,可见对你十分信任,真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就连其他几位长老也不知道此人留在丐帮。”
李仲飞挠挠头刚想说话,这时屋门打开,一个人站在门口,两人相视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那人意外李仲飞会在此,李仲飞更是惊讶的声音都变了:“韩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儿?”
开门之人长衫儒巾,正是数月前匆匆离开青螺岛的韩侂胄。
李仲飞见到韩侂胄,神情极为激动:“韩大人,您不是去襄阳了吗?怎么又来丐帮了?”
“呵呵,”韩侂胄将李仲飞让进屋里,亲自倒上一杯清茶,笑道:“我也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见到小友,咳咳……”
李仲飞赶忙躬身接过茶杯,他注意到韩侂胄脸上带有一丝异样的潮红,急切地问道:“韩大人,您生病了吗?”
“咳咳,说起来一言难尽啊,”韩侂胄又是轻咳了两声,“当日离开青螺岛北上,在江陵弃船登岸后,李统领立即与沿途天王分舵取得联系,再加上我们行踪隐藏的很好,一路上倒也平安,不足半月便到了襄阳城。”
“恭喜大人,”李仲飞一拱手道,“想必大人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朝廷有龙骧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襄阳节度使于庆勇将军为人忠义,不然李后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阻我北上了。”韩侂胄一脸得意说道,“小友来丐帮又为何事?杨帮主身体可好?”
“杨帮主……”李仲飞听他提起杨启汤,神色不禁黯淡下来,“杨帮主已经不再人世了。”
“什么?”韩侂胄闻言大惊,“你快与我详细道来,杨帮主出什么事了?”
李仲飞便将廖忠勇企图利用朝廷大军夺取帮主之位,失败后孤注一掷,刺伤杨启汤的前后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韩侂胄听后怔在当场,许久后才一声长叹:“唉,天妒英杰啊!杨大侠死的不值啊!我以为来得及,现在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啊!”
“难道大人知道天王帮遭到攻击?”李仲飞听他话中有话,忙问道。
“我的确早已得知,”韩侂胄轻轻拍了拍胸口,“咳咳,在襄阳大营时,我曾听于将军谈及有大批战船西进。便请他派人打探详情,结果令我大吃一惊,那些竟是临安水师的战船,准备进攻青螺岛。”
他说到这里,盯着李仲飞问道:“我有一处不明,天王帮在西南经营数十年,怎么洞庭湖口有这么大动静,青螺岛竟毫无察觉?”
李仲飞叹气道:“其实事先已经发觉了,甚至神劲军也提前发去了示警信件。但当时杨帮主也想利用临安水师对付廖忠勇,才没有打草惊蛇。谁知道他们竟提前发起进攻,打了天王帮措手不及。”
“原来是这样,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