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如豆,被董风身上散发的劲气所催,几欲熄灭。
赵汝愚见他与李仲飞的武功如出一辙,不由疑道:“你们究竟何人?”
“在下董风,和这位温山兄弟同为五毒教张明浩张旗主手下。”董风抱拳道,“不瞒大人,我二人之所以随李仲飞前来,只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以防做出不利于大人之事。”
赵汝愚重新打量了董、温一番,叹道:“二位大侠的好意,赵某心领了,但李仲飞是忠是奸自有天下人明断,你们走吧。”
“大人不相信五毒教归顺朝廷之心,还是认为我二人不是李仲飞的对手?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董风还待再言,赵汝愚已背过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李仲飞暗运内力将董风震至一旁,冷笑道:“走吧,还愣着做甚?热脸去贴冷屁股,人家根本没把你们当盘菜。”
董风、温山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李仲飞向外走去。刚至院中,忽闻喊声四起,大批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入后院,将他三人围在中间。
赵崇宪快步走到后堂门口请出赵汝愚,剑指阶下道:“李仲飞,你背信弃义、助纣为虐,今日天谴临头,还不束手就擒!”
看着全副甲胄的侍卫,温山喜道:“原来大人早有准备。”
李仲飞撇嘴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当心人家捎带手也弄死你俩。”
温山翻个白眼,和董风一起靠向赵汝愚,以表明自己立场。然而未及数步,便被赵崇宪厉声喝止,弄得二人进退维谷、尴尬万分。
李仲飞幸灾乐祸地瞥了温山一眼,冲赵汝愚道:“大人好算计啊,只等在下离开后堂才动手。”
赵汝愚抚须笑道:“小友武功太高,老夫虽一心除奸,却不想同归于尽,只能出此下策,幸好未被小友识破。”
闻言,李仲飞环顾左右,放声大笑。
笑声直透九霄,振聋发聩。
赵崇宪听的心烦意乱,忍不住喝道:“住口!你笑什么?”
“在下笑你们太自以为是了。”李仲飞笑道,“你借口茶凉,假意着人更换,实为趁机召集府中侍卫包围后院,只等我们离开赵大人身边,在下猜的可对?”
“你果真注意到了壶中溅出的热茶”赵汝愚点头道,“不过既然你早已察觉,为何不逃?或者干脆制住老夫,以求脱身?”
“心中无鬼,为何要逃?”李仲飞从容道,“在下若有意与大人为敌,就凭这些侍卫能挡得住在下?”
温山一心想挽回颜面,戟指李仲飞道:“有我二人在此,你休得猖狂!”
董风也叫道:“五毒一心襄助朝廷讨逆,大人且看我二人如何生擒此贼!”
说着相互丢个眼色,一起扑向李仲飞。
眼看三人就要战作一团,忽然一道凛冽的劲气破空袭来,将三人硬生生分开。三人侧目而视,只见张明浩如大鹏般掠至,挡在李仲飞身前,怒斥董、温道:“糊涂!你们跟了本尊这么久,怎么还看不透是非!”
董、温二人不敢吱声,诺诺而退,唯有李仲飞惊喜道:“前辈来的太及时了!”
张明浩却面色凝重,沉声道:“仲飞,准备御敌!”
李仲飞不解道:“赵府上下皆忠义之士,前辈帮我同赵大人解释明白便可,无须动手。”
“不是为此,有人夜袭赵府,企图对嘉王不利。”张明浩指了指华威宏所在的跨院,随即身形陡转,飞掠而去,只丢下一句“快随我来”。
李仲飞不敢迟疑,慌忙跟上。赵崇宪以为他要逃,立刻指挥侍卫追了过去。
董风和温山当时离得最近,自然听到了张明浩的话,但事出突然,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赵府外墙墙头突然出现大批黑衣人,手持利刃攻向东跨院。赵汝愚这才明白张明浩之意,顿足大叫保护嘉王殿下!
黑衣人来者甚重,等赵崇宪带着侍卫来到拱门外时,院中已满是黑衣人的身影。张明浩立于华威宏房门前面,劈手打飞两个黑衣人,高声道:“赵大人,你速速带人堵住后窗,以防敌人趁虚而入!”
赵崇宪依言,分出大部分侍卫绕路而走,直奔房后。果然,房后也有不少黑衣人,正试图破窗而入,赵崇宪暗道一声好险,暴喝着冲进了黑衣人之中。
众侍卫见他如此奋不顾身,顿时士气大振,竟逼得数倍于己的黑衣人连连后退,将后窗牢牢挡在身后。
黑衣人失了先机,情知取胜不易,纷纷翻过房顶,驰援跨院中鏖战的同伴。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跃进跨院,院中形势急转直下。
那些黑衣人仿佛不要命一般,前赴后继冲向华威宏房间。一时间,侍卫节节败退、死伤惨重,幸得张明浩武功高强,但凡冲的最前的黑衣人无不被他重手击杀。
数番轮回,战况愈演愈烈,短短半柱香不到,跨院内外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李仲飞负责保护华威宏房间的前窗,他见黑衣人攻势虽猛,但几乎没有可堪一战的高手,在张明浩、董风、温山等人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失败只不过是时间关系。他念及这些黑衣人定与赵晋脱不了干系,忙高声提醒张明浩务必留下几个活口。
张明浩会意,当即五指成爪,抓过两个黑衣人随手捏断了手脚,抛向李仲飞。
李仲飞正要去接,忽见远处墙上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这黑衣人从始至终没有出手,而其他黑衣人每每改变攻击方向之前,都会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