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槐被杀,李仲飞电射而来,闫柳再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但这一次,已没有人肯舍命救她了。
数百黑衣鹰卫,尚可一战的仍不在少数,却都被闫槐的狠毒手段弄得心存怨恨,不落井下石、临阵倒戈就不错了,岂会再帮闫柳?
对此,闫柳自然心知肚明,也没奢望奇迹发生,一口气打出全身所有的赤血镖,试图能暂时阻止李仲飞的脚步,让她有机会逃走。穷途末路的她,唯逃命方有一线生机。
她此时距离南墙仅仅数丈之远,只要跃出墙外,保住性命自然不在话下,何况赤血镖奇毒无比,依李仲飞目前状况,绝对无法从容避开。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她却忘了一点,这金玉兰阁之中除了李仲飞,还有侯爱庆和无数神劲军义士一直对她虎视眈眈。
从闫槐倒下的那一刻起,侯爱庆就料定了闫柳要逃,示意高亮带走赵扩之后,他便悄悄带人堵住了闫柳的所有退路。
闫柳慌不择路,一头围圈!
因神劲军义士伤亡惨重,侯爱庆早恨透了闫氏兄妹,照面便是杀招迭出,招招不离闫柳要害。闫柳心无战意,又重伤在身,数招之间便被侯爱庆寻个破绽,一刀斩去了本已折断的左臂。
断臂离体,闫柳惊骇惨叫,惨叫方起,又中侯爱庆当胸一脚,身子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正迎在冷陵剑尖之上。
一剑穿胸!
原来冷陵被李仲飞送离毒粉范围之后,心中愤懑闫槐的不屑一顾,脚刚沾地,便又纵身跃起,决意向李仲飞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不但不需要保护,而且能够成为李仲飞的强力臂助。
她自幼得父亲冷飞云真传,轻功自然不凡,加之没有赤血镖阻路,几个纵跃已将李仲飞远远甩在身后,瞅准时机,掷剑飞抛闫柳。
闫柳连遭重创,终于不支,扑倒在地。冷陵上前拔出“红颜”,用脚尖踢了踢闫柳,见其毫无反应,得意的冲李仲飞一扬下巴,笑道:“懒猪,最后还得靠本姑娘出马吧?”
面对冷陵的倩笑嫣然,李仲飞非但没有露出欣喜之意,反而脸色大变,一面朝着冷陵狂奔,一面嘶声叫道:“陵儿小心,她还没有死!”
冷陵没有发现,侯爱庆也没有发现,附近的神劲军义士都没有发现,只有李仲飞发现了!他看见闫柳仅存的右臂正慢慢伸向一支遗落在地上的赤血镖。
瞥了一眼因紧张而面孔扭曲的李仲飞,闫柳阴森一笑,奋力将到手的赤血镖打向冷陵心口。
这时,冷陵才刚刚听清李仲飞的叫喊,回身想看看闫柳是死是活。
晚了!
寒光稍纵即逝,每个人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
闫柳全力一击,加之二人距离又近,根本避无可避!
在冷陵本能抬臂封挡的一刹那,赤血镖已擦着她的小臂射进了她的肩窝,幸亏闫柳重伤之下打偏了些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即便如此,赤血镖上的剧毒也令冷陵无法承受,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冷陵闷哼一声,软软倒下,栽进了堪堪赶到的李仲飞怀中。
李仲飞怒急攻心,抬脚将闫柳踢飞出去。他盛怒之下力道何其之大,直踢得闫柳胸骨尽碎,哼也没哼便追随她两个哥哥去了。尸体撞在南墙之上,又缓缓滑落墙根,可怜她拼了命都没有翻越的南墙,在死后总算是碰触到了。
怀中娇吟传来,李仲飞这才猛然想起忘了向闫柳索要解药,眼看冷陵脸上渐渐笼罩了一层黑气,他懊恼不已,抱着冷陵冲到闫柳尸体跟前,也顾不得避嫌,手忙脚乱的在尸体上一通乱翻,可直到将闫柳内外衣衫扯得粉碎,也没见到解药的半点踪影。
“混蛋!”李仲飞形似癫狂,一脚接一脚的朝闫柳尸体踹去。一连串的断骨声中,尸体血肉横飞,很快变成了一堆烂肉,而李仲飞仍没有停手的意思。
侯爱庆看得直皱眉头,闪身拦下李仲飞道:“你这样除了白白浪费时间,又有什么用?又有什么用!”
连道数遍,李仲飞依然我行我素,急得侯爱庆扬手一记耳光打去,斥道:“你疯了不成?还不快去找解药!”
他这一巴掌下手极重,李仲飞脸上立时显出五个清晰的指印,不过倒真把李仲飞的戾气给打散了。
李仲飞怔了怔,点点头道:“对,对对,我得去找解药。”说着转身就跑。未及数步却又返了回来,巴巴看着侯爱庆道:“我该去哪儿找解药?”
“我”侯爱庆无奈叹了口气,他不敢再刺激到李仲飞,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我怎么知道”及时咽回了肚里。
见侯爱庆默不作声,李仲飞又开始团团乱转,茫然四顾时,忽然看见杀死闫槐的那个黑衣人正向这边走来。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此人的相貌,竟是与他一同返回京城后便再未露过面的鹰卫都虞候宋义勇。
失手杀死闫柳的后悔和无处寻求解药的失落,让李仲飞情绪异常暴虐,骤见宋义勇竟是这次的袭击者之一,他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
宋义勇瞅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衣鹰卫,脸上掠过一丝惭愧:“李兄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仲飞哪还有半点耐心,若不是宋义勇曾救过他的命,早一拳打过去了。
宋义勇叹口气,冲侯爱庆拱了拱手,压低声音道:“今夜这些鹰卫乃李后在京仅存的一批武林高手,在下多方打探才得知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