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跟陈家联姻让他娶陈锦,看重的就是京城荣国府的名声,急匆匆的完了婚,跟着一起来了京城,进了荣国府才知道,贾玫母子在荣国府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体面。
住的是最偏远的小院子,还是母子、婆媳、女儿、女婿全挤在一起,荣国府偌大的空院子都有好几个,偏偏当家的舅舅,舅母就跟遗忘了他们一样,任由下人把他们安排在“故居”里,余树不由得从心底觉得自己这桩婚事被陈家人欺骗了,怪不得婚事一定下来便要求急忙晚婚,恐怕就是怕他们打听清楚了反悔吧?
贾赦听说陈铭愿意去做主薄,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贾玫不招他待见,对于陈铭的印象还是可以的,贾赦在地方上做了九年时间,早少了浮华多了脚踏实地的责任感,对他道:“别小看了这主薄一职,若是做的好了,却不比县令还磨砺人,舅舅身边还有几个人,如今也用不上了,回头给了你,你多听听他们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主薄还带这幕僚,这已经是贾赦给陈铭最大的支持了,贾珍当初也只是个跑腿的,因为身上有爵位且还是贾家人身上还有功劳,皇帝才额外开恩让他做了县令,陈铭有这些人扶持,做些功绩出来非常容易。
陈铭想的明白,一鞠到底,“谢舅舅。”主薄官职不高,可是依他自己的能力想要谋一个还是不容易的,他们才来,舅舅就给安排下来了,还给了人帮他,只要他听话用心做事,将来的前途指日可见,恐怕比走科举还快些。
余树眼看着大舅子带着岳母扬长而去,心里空了一半,有心听贾赦的话,可总有些不甘,想要去求贾赦给他谋个更好的前途,却总是隔了一层,他又不敢去。
想到总是笑的贾琏和贾瑛,他有了主意,跟陈锦打听了一下两位便宜表兄的喜好,匆忙着出去置办了些东西,又找机会亲自找到了贾琏的书房,不想,那里却多了一个人。“来,给你介绍一下,”贾琏看是余树,不动声色的给他和贾珠介绍,“这是你二舅家的珠大哥。”在给贾珠引见了余树,二人稍作寒暄,各自落座,余树袖子里揣着的一方古砚还有一柄古剑却不好出手了,砚台是给贾琏的,古剑是送贾瑛的,可如今多了个贾珠,他又没有预备给他的礼物,这会儿总是不好拿出来献宝了,可东西沉甸甸的在袖袋里总是让人那么的不自在。
贾珠婚后即单住,他自知道没有读书的天份,好容易考了个秀才后便安心跟着薛宝钗做买卖,薛蟠打死人的事贾赦到底没有帮着平息,没有多久就被判了流放,那时候薛家母女还依附着荣国府住,与外面的消息并不灵通,等知道了派人去找,薛蟠已经受不足磨搓一命呜呼了。
薛姨妈受了刺激,大病一场,等好了也死了心,安心跟着贾珠过日子,在她心里那时候就已经把贾珠当做姑爷看待了。
只是贾珠到底跟王熙凤有着婚约,王熙凤又是薛姨妈的内侄女,她也不好明着抢内侄女的未婚夫给自己的女儿。
贾珠学业不大好,又不大跟贾赦亲近,将来走仕途的可能为零,别人恐怕看不上,薛姨妈眼界浅,在失去了儿子后即便是个傻子也该机灵几分了,依她们母女当时的情况,手里有大把的银子,若是找一个陌生的姑爷,将来把他供出来有了出息,自己母女却也不一定有命享。
因为有这么一层心思,薛姨妈对内侄女王熙凤也不大亲近,王熙凤也知眼色,来看了她们两次,便一头钻在荣国府女学里,宁愿侍奉那女师傅也不再来看她这个亲姑妈了。
等王熙凤和亲的旨意下来,薛姨妈才松了一口气,却也因此心里着实堵的慌,贾珠人好不好她不好说,可王熙凤宁愿去和亲也不愿进贾家的门,着实让她心里膈应。
贾珠是姊姊姊夫的儿子,姊姊姊夫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听说了,薛姨妈对笼络着贾珠的同时也一直防着他,生怕贾珠也是个白眼狼,直到薛宝钗跟贾珠完婚生了个儿子之后,薛姨妈才把薛家铺子里的生意交给贾珠。
贾珠手里有了薛家的铺子,却不好跟荣国府在少来往了,薛家底蕴到底足,荣国府虽说没有很关照过,可薛姨妈母女一直住在荣国府,那些别有心思的人轻易也不敢打歪主意,薛蟠死了,少了个惹祸的少爷,可薛宝钗极精明,全权打理薛家铺子,反而是福非祸,托这几年国富民安的福,薛家虽说没有薛父在时候的荣光,可也比一般的富户强上许多。
因有这么大一笔家财在,贾珠并不敢与荣国府走的生疏了,可跟大伯父低头哈腰,他到底是拉不下那张脸,虽说知道自己父母的死都死咎由自取,可他也知道,若不是大伯父贾赦、大伯母邢氏赶尽杀绝,他也不至于成为京城里的笑柄,如今他想要依附别人都不可能了。
好在大伯父似乎真的不是恋权的,在贾琏婚后竟然把荣国府的事务全都交给了贾琏打理,贾琏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放着科举不走,竟然真的打理起荣国府的内务来。
贾珠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想,他们父子都是这种怒其不争的,为何还要跟自己父子争的头破血流?
可形势比人强,碰了满头包的他知道他父子兄弟如今只能依靠荣国府才不能被人欺负,只能低头哈腰的来荣国府求庇护。
几个人说着话,便把话题聊到了读书上,余树想要跟贾琏、贾瑛套近乎,最大的希望还是想要求他们帮忙给自己举荐个好的老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