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默生已经暗暗明白制药厂的这个所谓“大外单”根本不是为了研制抗癌药物,而是研发能将士兵改造成杀戮机器的药物,但是会使人变成没有理智的行尸走肉显然也不是制药厂和幕后者愿见到的,但即便如此,他们并没有处理掉那群失控的实验品,而是将变成丧尸的囚犯秘密关押起来继续观察研究。
此时病毒已经具备了通过飞沫感染的能力,曾默生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不久后他的研究团队得知有一份“实验样品”从地下实验室失踪,这时的曾默生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脱身。
他想尽一切办法从实验基地逃出,偷渡回国。这之后没过多久网上就开始流传在美国有人目击到了丧尸袭击人的事件,袭击事件发生的地点刚好就在实验基地所在的圣路易斯奥比斯波镇。他逃回以后没有声张,但却冒着风险带回了病毒样本,这个选择后来被证明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人们还在讨论着耸人听闻的丧尸袭击事件时,病毒已经开始迅速蔓延并漂洋过海,很快各国都陆续发现了感染者。
曾默生就这样一个人窝在私人实验室里研究着病毒抗体,从日记的记录来看,那时的他心里早已对政府不抱任何信任,但要靠他一个人做疫苗的研发十分的勉强,与此同时疫情的爆发快得让各国政府都措手不及,联合国的研究小组对病毒知之甚少,什么都必须重头开始,而他手里掌握着关于病毒的重要情报,如果有他帮忙,可以节约大把的时间,眼看锡安市也开始频繁地出现丧尸袭击人的事件,最后曾默生不得不向政府和盘托出真相。
曾默生得到了一只最精英的团队,他们在锡安大学生物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中日以继夜地做实验,研发进度是上去了,但这与病毒的传播速度比起来仍是杯水车薪。
爱琳低声念着日记,所有人又都不约而同回想起当年病毒疯狂肆虐,人人恐慌的日子,城市里每天都会新增隔离区,封锁区,昨天还能畅行无阻的道路隔天就被荷枪实弹的特警封锁,高速公路上永远是堵车,因为有太多的人想要逃出人口密集的城市。人们为了储备粮食好躲在家中,在超市大打出手,甚至砸抢物资,到处都是暴力事件,市内的警力已经完全不够调用。
现在不用看日记他们也知道,病毒抗体并没有如期开发出来,为了安抚人心,政府将还未成熟的疫苗提前量产投放,这种疫苗甚至都没来及做临床实验,人类在注射疫苗后并没有办法产生足以长期对抗病毒的抗体,免疫有效期甚至连三个月都不到,只有区区十来天,因为免疫期太短,且疫苗十分宝贵,这类疫苗无法提供给未被丧尸咬伤的人群做预防使用。
雷哲若有所思道:“所以这其实没有办法从根本上缓解疫情吧,奥比斯波在人与人之间可是只靠空气就能传染的,潜伏期又有一周,等出现症状再注射疫苗,早就没救了。”
这当然只是权宜之计,政府为了保证抗体研发能继续顺利地进行,在研究所外部署了特警。这期间还发生了有工作人员泄露抗体研究机密被解雇的事,倒是印证了蓝尚武之前遇见的那个人说的话,但是至此一点也看不出抗体有研发成功的可能性,而那人既然这么早就被解雇了,又怎么可能知道抗体到底研发成功了没?多半是喝醉了酒在说胡话吧。
一行人思及此处,都不由有些失望。
爱琳翻到下一页,声音凝重地念道:“这段时间疫情更严重了,奥比斯波似乎到了一个周期性爆发的□□,这样的‘丧尸潮’恐怕以后也会周期性地上演……”
“丧尸潮”的爆发显然比曾默生当时记录的更加严峻,没过几天,日记上就接连记载了网络瘫痪,无预警地断电等突发事故。
庚林市下城区遭遇导弹空袭那天,成群的丧尸袭击了研究所,特警们沦为丧尸口下的牺牲品,又过了一个星期,他们终于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电话打不通,手机无信号。
“现在最好的消息恐怕就是我们还有锡安大坝发电站了,听说这个发电站在完全没有任何人员维护的情况下也可以自行运转两年,希望这种说法没有太夸张,”爱琳念道,“也就是说,在输电线路完好无损的情况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只有两年了。”
档案室里除了女孩的声音一派鸦雀无声,图南抬头望了望黑暗寂静的研究所,不难想象曾默生教授和团队的人陷入绝望中的情景。
爱琳的声音忽然一顿,一旁的阿学问:“怎么了?”
女孩注视着日记上的字句,皱起眉头:“实验室有人感染了……”
这一段日记中记录得很混乱,长期封闭的实验已经让团队的人不堪重负,他们现在失去了政府的庇护,甚至不确定在这样的乱世里政府还存不存在,如今又发现身边有了感染者,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
有人感染已经是晴天霹雳的消息,然而更雪上加霜的还在后面。在为感染者注射疫苗前他们抽取了感染者的血液进行化验,然后惊恐地发现奥比斯波变异了。
前期的不成熟疫苗对这种变异后的奥比斯波型收效甚微,有人提议杀了感染者,但大部分人都下不了手。犹豫,哪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