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蓝尚武沉吟出声。这就是第一例变异者,如果实验室的人没能杀掉这只变异的怪物,它自然会将变异后的病毒带出去散播。从结果来看,研究人员应该没能杀死这只怪物。
这只不过是一群科研人员,根本无力与猛兽一般的变异者较量,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引开变异者,封锁实验区,以保护好现阶段的研究成果。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异变后的病毒型,为他们的研究另辟了蹊径,爱琳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父亲和实验室的同仁们被研究进展鼓舞的心情,她读日记的语速也不由快了起来,阿学凑得更近了,每个人都屏息凝神,连起初听得漫不经心的孟安儒也不禁认真起来。
某一刻爱琳放下日记本,抬起头来,震惊了半晌,才出声道:“抗体血清真的研发成功了……”
“成功了吗?”孟安儒一骨碌从档案架上撑起来,转向蓝尚武,“那抗体在哪儿?我们为什么没有找到?”
雷哲也兴奋起来:“肯定是藏在哪里了,”他急忙催促爱琳,“看看日记里有没有写!”
爱琳又低头翻看日记,这下也顾不得逐页逐页地读了,飞快地浏览着,但是并没有找到明确的记录抗体的线索,就这样一路翻到了最后一页。
日记最后一页上洒了好些血,断断续续的记录了两段话。
——我们必须带着血清逃出去,找到政府或者其他能量产血清的途径。没有武器,要从丧尸的包围圈中突围并不容易,但是哪怕只有一个人逃出去,也是希望所在。至少我们都不会变成丧尸和怪物,能尊严地,满足地死去。
这第一段文字应该是曾默生在相对比较安稳的环境下写下的,笔迹一行行十分清晰,从字里行间中也能看出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接下来的一段话字迹却十分潦草扭曲,那种紧张和慌张的情绪仿佛跃然纸上。
——只剩下我和林然了,我这辈子没流过这么多血,那怪物没道理不冲我来,林然一定能带着抗体血清逃出去,上帝不可能不给我们留一条生路。
写到这里字迹已经草得看不清,爱琳细细分辨着父亲的字迹,声音里带上了哽咽:“……我听到它的声音了……不管是谁找到这本日记,不管林然有没有成功,我希望至少还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群努力的人,希望有人知道,奥比斯波病毒不是不可战胜的……”女孩念及此处,深吸一口气,轻轻合上日记本,“这就是最后的日记了。”
事到如今不必更多的推理大家都能拼凑出完整的剧情了,爱琳的父亲在最后关头以自己作为诱饵拖住变异者,掩护林然逃了出去,并把日记本锁在了保险柜里。
雷哲轻轻拍了拍爱琳的肩膀:“至少现在我们知道有人带着抗体逃出去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没有白费。”
“真的逃出去了吗?”图南蹙眉看着爱琳手上的日记本,“这日记最后一篇都是两年前写的了,为什么至今都没有人知道抗体血清的事?”
大家都缄默着,图南说得不错,假设林然已经成功地带出了抗体血清,不可能直到现在也没听见一星半点的消息,最有可能的是林然也已经死了,抗体血清已成泡影。
阿学灰心丧气地望着黑暗尽头,视野中是那只歪倒的保险柜,那几张照片还掉落在地上,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捡起那叠照片。照片拍的都是与实验相关的场景,电脑和分析仪上的数据之类的玩意儿,可能是觉得用笔记录太慢,用电子设备记录又担心以后无法使用,就用照片拍下了病毒和抗体的性状及一系列关键的实验数据。他看不懂这些,正想先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吧,却冷不丁翻到了最后一张照片。
那不是实验照片,而是研发团队的工作人员的合影。
合影的有七个人,却丝毫没有一般团队照的意气风发,所有人都显得十分憔悴,有的甚至连头发和胡子都只是草草打理了一下,看得出这是在决定带着抗体逃出的最后一刻,大家聚在一起拍下的,但是阿学却没心思去感怀,黑框镜少年盯着照片上的某个人影,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站在右侧,那个一袭白大褂的年轻人,他再熟悉不过!
他看着照片浑身战栗,猛地回过身:“林然没有死,他逃出来了!!”
雷哲听得丈二和尚:“你在说什么?”
阿学迫不及待将合影照递给雷哲,指着照片右侧的年轻人,激动到手都在颤抖。这下雷哲和苏泽也终于看清了照片上的人,表情一时间可谓震惊难当。
图南和爱琳也纳闷地凑过来,图南刚问出“怎么了”,就在看到照片上的人的一瞬间目瞪口呆:“这不是……”
爱琳盯着照片上的年轻人,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吴明?!”
“没错,林然就是吴明!吴明就是林然啊!”黑框镜的少年激动不已,“曾默生教授说‘只剩下我和林然了’,那么林然只可能是吴明啊,所以林然确实带着抗体血清逃出来了啊!”
“等等等等!”雷哲抬起手,这消息太过劲爆,他觉得自己得缓缓才能消化,“你是说林然带着抗体血清,这两年就一直待在珊瑚聚居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