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一晕,宇文乾的案子便无人顾及,天顺帝再也顾不过来,只得匆忙命张公公去传太医。
刑部尚书一看到这种情景,只得命人先行将宇文乾带了下去。宇文乾看到这一幕,眸子幽深,却又轻轻松了一口气。今日的事情完毕之后,他知道往后他就没有太大的麻烦了解,至少他这一条小命是保住了。
兰陵王原本对他的生母原本是有些失望的,他犹在怨恨当年立太子的事情太皇太后没有帮他,而今日见她拖着病体出来为他说话,他的心里又有些百感焦急。
兰陵王也忙上前将太后扶住,众人七手八脚的就抬着她到最后的宫殿里歇着,太医很快就过来了,为她施完针后她便幽幽醒转,见天顺帝和兰陵王都守在她的身边,她的眼里又满是泪水。
天顺帝一看到她这副样子便道:“皇奶奶,你如今身子不好,凡事就不要再多想了,身体为重!”
太皇太后轻声道:“我这把老骨头原本也不打紧,只是看到如今的情景,我心里急啊!”
天顺帝看了兰陵王眼,却没有说话。
兰陵王轻声道:“母后,你不用担心,我定会全力辅佐皇上,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天顺帝的眸光幽深,又看了兰陵王一眼,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道:“皇奶奶真不用担心,如王叔所言,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待日后寻个空,朕和王叔把所有的事情坐下来一一细说,想来那些事情也只是误会,王叔,你说是吗?”
“自然是误会。”兰陵王浅笑道:“只要皇上有空,微臣随时听候皇上的吩咐。”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眉眼里满是淡然和冷厉,那张如刀刻一般的脸上虽然满是岁月的痕迹,却又透着兰陵王特有的老成和狡猾。天顺帝的心里有些不悦,面上却也依然保持着君主的威仪和从容。
天顺帝淡淡地道:“甚好。”
太皇太后看到两人的目光,心里一片了然,她却颤微微地一把拉着天顺帝的手,一把拉着兰陵王的手,然后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道:“皇帝,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未必如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管怎么说,你王叔都是你在这个世上的至亲。他一门心思想要整个王朝昌盛,有些时候也许是有些过了,但是我信他是真的为了苍澜王朝好。”
天顺帝见她满头白发,瘦弱不堪,他小时候也多得她的照拂,此时倒也不愿意拂她的意思,当下只得答道:“皇奶奶的见解孙儿自然是信得过的。”
太皇太后又看着兰陵王道:“你是先帝的亲兄弟,先帝在世时,一直待你不薄,你在沙场上的表现,我和皇上都看到的。这些年来,我也知道你受了一些委屈,只是你如今也不年轻了,有些事情也完全可以交给年轻人去做。阿离的和身子虽然不好,但是他稳重聪明,你有些事情也可以交给他去处理。”
兰陵王眸子微深,轻声道:“母后大可放心,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有数。”
太皇太后轻声道:“你可一定要心里有数。”
她这一句话说得甚轻,意思更是悠长,兰陵王有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的面上没有半点异常,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太皇太后又道:“我是妇道人家,不懂那些朝堂上的事情,可是在我这个妇道人看来,有些事情是断断不能有猜疑的。皇帝,你如今在京城里已没有亲兄弟,皇族中的长辈也只有你这个王叔和北王了。他们是你最亲最近的人,也许这天下的人都有可能有异心,但是我信他们不会有。”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太皇太后的这一句话就表明她平日里对京中的局势了解的极为清楚,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定论,只是这样的定论他却极为讨厌,他讨厌后宫中的女子干政,不管是他的嫔妃,还是太后,太皇太后也不可以。只是太皇太后家道并不算太显赫,平日里处事极来妥当,所以他倒一直没有在太皇太后的身上花过心思。
天顺帝缓缓地道:“皇奶奶教训地极为。”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皇帝如今是一国之君,我纵然是你的奶奶,也不好斥责于你。今日里我是实不愿再看到数年前的旧事上演,若是再出什么事,史官只怕得说皇上是个暴戾之人,而皇族之中从没有骨肉亲情。我只是想要史官知道,在我们皇族之中,一样也是存着极重的亲情。”
天顺帝听她这么一说倒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太皇太后只育有两子,即先帝和兰陵王,先帝早就去世,如今只余下兰陵王一人,她不想看宫中激变是假,实是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今日的事情,他和兰陵王只余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被揭破。
他对太皇太后存有几分同情,但是不代表他就赞同太皇太后的话。
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听从太皇太后的吩咐,兰陵王若是被他寻到机会,他是一定要将其铲除的。
兰陵王的心思和天顺帝如出一辙,他也并不多加解释,只是任由太皇太后拉着两人的手。
两人都轻轻点了点头,却又都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一看到两人的这副光景,就知道这两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了。
她幽幽地道:“我这把老骨头年纪已经大了,再也折腾不了多久了,皇帝,兰陵王,我只求你们在我的世的时候,不要让我失望就行了。”
“皇奶奶说哪里的话。”天顺帝浅笑道:“朕和王叔必定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