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一跳:没想到良国公如此果断,这边才算是了结了皇上的身体问题,便又毫不犹豫地过问起了同和堂一事的消息。权仲白现在可还在静宜园里呢,她一个女眷,和良国公交流也是多有不便,起码很多话,儿子和老子说,更为理直气壮……

她前思后想了一会,毕竟还是忍住了现在就把权季青这个大麻烦给解决的冲动,只轻描淡写地道,“确实是寻到了些不妥的地方,我怀疑的,主要也就是董三这个管事。”

良国公眼神一闪,居然寻根究底,“哦?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

蕙娘也就只好把自己略施的那点手段给交待了出来,良国公听了,点头不语,倒是云管事笑道,“还以为少夫人疑的是乔十七呢。”

见蕙娘做疑惑状,他便解释道,“这是京城分号的三掌柜,前一阵子失踪了。”

“我也听说了这事,还疑惑他为什么不来这里呢,后来听说是喝醉了酒栽进河里,才没太在意。毕竟北方哪管得到南方,他们这些人过来,似乎也并不是为了查案。”蕙娘笑着说,“也就没往心里去了。”

云管事笑而不语,只是点头,良国公也是微微一笑,便不追问,还反过来叮嘱蕙娘,“不要把皇上的消息到处传递,其中道理,你也明白。”

便打道回府,回京城去也,至于他自己,会不会把这消息到处传递,则只能存疑了。

既然已经知道皇上的病没有大碍,蕙娘便心定了几分,良国公过得几日,自然将同和堂众人接走,除了柴房里的乔十七,围墙外的熊友,甲一号内的王家姑奶奶等人,冲粹园又回到了那没甚外人侵扰的悠闲气质里,不管静宜园的气氛多么紧张,似乎还影响不到这块净土。

不过,在冲粹园之外,事情又不太一样了。皇上这几天接连传出旨意,人事调动相当频繁,值得注意的,第一是将有少帅称号的桂含春,调入京中任职,职位倒比他弟弟当年进京时高了半筹,非是御前侍卫,而是御前统领。第二,便是命许凤佳、桂含沁两人进京述职,原有职守,由广州将军暂代。

只这两件事,便成功地在朝野中营造了风雨欲来的气氛,如非杨阁老一声不吭,奉行如仪,只怕中朝已大有人想要挑头出来,质问皇帝的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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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的黄金时代啊……

小锦估计要放开生育政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弯孤月高挂,平白给夜风多添了几分凉意,三伏毕竟已至尾声,虽说白日里还是渥热难当,但太阳才一下山,香山就有些秋意了。权仲白负手在皋涂精舍外头站着,抬头仰望夜空中隐见轮廓的乌云,暗中运转随常修炼的童子功呼吸之法,平复自身心境,未几,便晋入一种奇妙的心神状态之中,虽未物我两忘,但也把那于自身无益的种种情绪,给摒除出了心灵,再睁开眼时,已是心神宁静、思绪清晰。

此时的玉华岫,几乎与万物同归于寂,除了一点灯火之外,传不出丁点人声。只是站在高处望下去,能见到一些披甲的卫士,在缓缓地变动着姿势,因今晚乌云浓重,只有月光还透得过一点云色,在极深极浓的寂静之中,这一切仿佛梦魇中的人形,竟有些亦真亦幻之感,权仲白凝望着这些模糊的身影,良久才回过身子,道,“子绣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封锦倒背双手,缓缓踱到了权仲白身边,低声道,“看你在出神,不敢扰你。”

“皇上……”权仲白道。

“连公公在李晟身边。”封锦说,“他已经睡熟了……其实不独是连公公,余下几个人,也都还算可以信任。”

皇上的名讳,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称呼的,封锦舒了一口气,此时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权仲白解释,“昨晚情急失态,让子殷你看笑话了。”

“昨晚是比较吓人。”权仲白也不在意,“也难怪皇上都要为自己的身后事准备,他烧得实在吓人了,这十二个时辰,过得不轻松。现在烧退了一点,那就好些了,今晚再熬一夜,若没有起烧,估计就不会再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了。”

封锦眉峰一挑,“怎么?迫在眉睫?难道此病,还有什么后患不成?”

明人不说暗话,以他和封锦的交情,权仲白也不必卖关子,他沉声道,“皇上起病是高烧,脉象又虚弱,我就往肺炎的路子上去想了,如今从退热的速度来看,倒像是误诊……”

对封锦疑惑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只道,“唉,难道神医就不能误诊?有些病,许多人的体征都是不同的,也得看病情的发展,一步步地来罢了。皇上如今的体征,看来,颇有几分像是肺痨。”

肺痨两字一出,封锦面色顿时就变了,权仲白心思澄明,并不动情绪,只续道,“只是一般的肺痨,起病多以午后低烧为主,皇上却是来势汹汹,发病就是一场高烧。因此我也没有能拿得十分准,还得再看着把脉吧。”

他笑了笑,又道,“自然,不必我说,你也晓得这件事不能随便往外提了。”

因奇病、怪病,譬如胸口发生肿瘤等等身亡的,这还能抱着万一的希望,也许用药能够治愈,但肺痨这明明白白就是绝症,千古以来,多少名医都没能治好,就是吃药也是药石罔效,一旦得上,只能慢慢等死。当然,这拖上多久也是难说的事,即使只是怀疑,封锦的脸色也要直沉下来,半晌都做声不得。两人并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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