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刑部奏请调谭鄂前来对峙,但是司空灏挥手否决,不管小太监说的是真是假,谭鄂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算计他,他都绝不可能饶了他,当殿判以欺君谋逆之罪,押在天牢里听候发落。
处理完这些,退朝时已是日过午时,司空灏又秘密下令,在临近州县暗中查访晏回,若有消息不许惊动,速来回报。
吩咐完后,司空灏在寝宫里烦躁地来回踱步,大殿里的光线在一寸寸减少,夜幕渐渐降临,司空灏忽然想到一个人,吩咐:“来人,摆驾肃王府!”
肃王府
陈浦满眼担忧地恭立在床前,手端着粥碗望着倚在床头,依然显得很是虚弱的司空玥,轻声说:“王爷,粥好了。”
床上的人瞥一眼粥碗,伸手接过来,几口便喝尽,将空碗递回给陈浦,陈浦松了一口气,晏御史说,王爷今日清晨会醒,王爷果然醒来,刚一醒来就让他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一遍,他尽量避免提到晏御史,好在王爷没有主动问起,否则他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接过碗,床上忽然传出嘶哑的声音:“他离京了?”
陈浦的手一抖,碗好悬落地,自然知道司空玥所指何人,回答:“是,是,晏御史他,他昨晚离的京。”
床上的人眼中闪过一抹沉痛,阖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中一片森冷肃杀之气,陈浦看得心寒,颤巍巍劝道:“王爷,这些天来是皇上亲自为您针灸疗毒。”
陈浦不说还好,刚说出此话,就听见床上轰然一响,抬目看去,司空玥的拳头击在床板上,床晃晃悠悠地,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司空玥的拳头还在咔吧吧作响,手背上青筋爆起,陈浦抬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就在这时,家丁进来禀告:“王爷,皇上过府探望。”话音未落,门外已经响起脚步声音。
司空玥薄唇紧抿,面容显得分外冷峻,向房中的人一挥手,家丁退下,陈浦满心担忧地看一眼司空玥,同随后也退出房间,正好碰上司空灏走上台阶,陈浦行过礼后,暗想,他一定要在门口守着,若真动起手来,他也好及时冲进去。
司空灏大步走到床前,停住脚步,冷睨一眼坐在床上看不出神色的司空玥,清冷的声音道:“司空玥,朕来问你,蔚山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镜空法师何以莫名自尽?宫微瑕到底在密谋什么?”
然而,等了片刻,不见司空玥回话。
司空灏哼了一声,清俊的面容显得阴霾,嘲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若非朕,你焉能醒过来?”
话音落,就见白光一晃,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司空灏眸光一闪,抬手接掌,身形被掌势击得后退了两步,快速看向司空玥,面容瘦削面色苍白,心中惊异,他刚刚醒来,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自己就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内力,他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
司空灏稳住身形,继续嘲讽:“司空玥,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司空玥的面容冷凝如冰,森寒的声音道:“你就这样要挟他的?!”说话间,从床上飞身而起,白袖挥展间,运掌劈向司空灏。
司空灏闪身避开,只听“哗啦”一声响,转眼看去,一只锦凳被掌势劈碎,司空灏看着震怒之中的司空玥,冷笑道:“彼此而已,过去是朕一直陪在他身旁,他只是被你一时迷惑,经过这些日子,晏儿已经完全看清自己的内心,因为担心你纠缠,所以才会离京出走。”
司空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感到眼前一阵昏黑,他今日才醒转,身体还未复原,方才动了怒气又运用内力,身体已经不堪重荷,又听见司空灏如此说,本来已认定是晏回羞于面对自己才选择离京,现在产生动摇,心神不禁恍惚起来。
这时候,陈浦闻声冲门而入,一眼看见司空玥面色惨白身形摇晃,连忙上前扶住,“王爷,您怎么下床了?”说着,警惕地看一眼司空灏,扶司空玥坐到床上。
司空玥倚在床头,头脑昏沉,司空灏说得确是实情,当初若非自己百般强迫,他不见得违心相从。不过转念一想,不论如何只要他找到晏回,即使他改变了心意,他也能想方设法让他回心转意。
司空灏见司空玥神情黯然,心中一动,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牢不可破,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闪眸说道:“他已顺从了朕,朕跟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还望肃王爷不要横插一脚,”
司空玥深喘一口气,此时精神已完全从低落状态中回转,心中冷笑,肌肤之亲?司空灏,这笔账本王记下了,反唇相讥:“到底是谁横插一脚还不得而知,本王找到他会当面问清!到时候还请皇上接受现实。”
司空灏见司空玥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心情不愉,压下不悦,注视着司空玥再次问:“肃王可知宫微瑕在密谋什么?”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晏回的失踪跟宫微瑕有关。
司空玥看都没看司空灏一眼,声调缓慢:“皇上同宫微瑕周旋多日都不得而知,本王昏迷在床上又怎会知晓。”
司空灏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清冷一笑:“你说或不说都没关系,若是不出意外,此时宫微瑕可能已经喂了江鲤。”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