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司空玥面色骤变,噌地从床前站起身,紧紧盯着司空灏的背影,“什么时候的事?”
司空灏脚步都没停,冷哼道:“朕凭什么告诉你。”
司空玥此时身形摇晃,若非陈浦搀扶,已经站立不住,怒瞪着司空灏即将消失在房门前的背影,喝道:“速传令撤兵,他可能就在宫微瑕的船里!”
司空灏闻言身形不由僵住,蓦然转身看向司空玥,惊诧道:“他为何去找宫微瑕?”
“也许是宫微瑕来找的他。”司空玥心头忐忑难安,他已初步认定晏回同南疆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晏回如果落到宫微瑕手中,不见得有生命危险,而现在司空灏派人伏击,那么晏回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司空灏依然不解,质疑道:“宫微瑕为何要带晏回去南疆?”
司空玥不得不耐心解释:“本王猜测可能与他的身世有关,镜空法师可能是因无意间窥得天机,才被迫自尽。”末了催促司空灏快传令撤兵。
司空灏眉头紧锁,依稀觉察宫微瑕做这么多的事,难道是要赚晏回去南疆?可是,已经晚了,方才出宫时他刚刚收到前方传来的密报,宫微瑕于今晚启程,现在估计已经遭到伏击,头不由垂下来。
司空玥看着司空灏的模样,已经猜出八九分,心顿时一沉,此时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到碧澜江,脚步向前迈了两步,然而头一阵昏沉,身体实在不济。
此时,司空灏心底里依然抱着一丝侥幸,晏回若真是南疆皇子,宫微瑕不可能煞费苦心引他回国,因为那样一来会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晏回不见得就在宫微瑕的船上,看一眼神情紧迫的司空玥,道:“一切等明日传来消息,自见分晓。”说完出了房门。
转过天
前方传来密信:宫微瑕一行人全部沉落碧澜江,若是明早以前没有传出宫微瑕归国的消息,那么宫微瑕便是沉尸江底。而且附带一条消息,昨晚宫微瑕身边的确有一名武艺高强的俊秀公子,不过天太黑,容貌看得不真切,后来在随宫微瑕乘小船逃亡时,遭到伏击,宫微瑕见大势已去,将他扑入水中。
传闻果真不可信,宫微瑕若是知道刺客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定气得从南疆蹦过来,其实并不见得是刺客捏造事实,当时天黑,远远看去,的确是宫微瑕将晏回扑入水中。
又过了一天,前方再传来消息,宫微瑕安然归国,他身边随行的公子却没看见。
同时,司空灏收到侍卫传来的消息:各州县暂未发现小侯爷的踪迹。
这日,御书房里死一般沉寂,司空灏扫视面前的军机大臣,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朕即日发兵南疆,众卿意下如何?”见众臣依然不语,司空灏又道,“南疆不过弹丸之地,当年父皇早有吞并之意。”
慕容羿上前一步禀道:“陛下,出师最忌无名,南疆国主刚刚来我朝进贡,此时出兵恐怕不妥。”
其余众臣也皆附议,关于是否发兵南疆,君臣一直争议到日暮降临,最后司空灏“啪”地一拍桌案,落地有声道:“朕意已决!明日点兵,三日后发兵南疆!”
众臣相视无言,谭鄂那样的重臣都被司空灏关进天牢,谁还敢对司空灏的话说一不字。
慕容羿眉头紧锁,随着众人退出御书房,出了皇宫宫门,翻身上马,心情烦闷,没有回府,而是去了肃王府。
肃王府前堂
司空玥靠在座椅里,手中的折扇时而展开时而合上,神情显得浑不着意,听完慕容羿的慷慨陈词,口气淡淡道:“贤婿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