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灏闻言面色大变,一把揪起侍卫长的脖领子,厉声问道:“他怎样了?”
侍卫长勉强稳住心神,回禀道:“属下一直守在这里,只知道谭丞相和许都尉连夜包围了晏府。”侍卫长话音未落,只见明黄色身影一晃,司空灏一阵旋风般没了踪影。
司空灏飞一般出了府门,府门前也有御林军把守,司空灏一眼看见许放,不由收住脚步,眼角眉梢瞬间染上凌厉的杀机,怒喝道:“许放!你好大的胆子!”
许放吓得不由一哆嗦,在司空灏杀人般的目光里,硬着头皮上前,结巴道:“皇,皇上,臣——”话没说完,司空灏抬起一脚,正揣在许放胸前,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许放的身体向后飞去,一直飞到巷子对面,后背撞在对面的院墙上,滑落在地,“哇”地吐出一滩鲜血。
御林军看见眼前的情景,都吓得呆若木鸡,谁都没想到司空灏会发这么大的火,也没想到,他们的皇帝武功这么高!心底里不约而同有一个认识,若是晏御史出了事,他们一个不剩都得跟着陪葬!
许放手捂着前胸,感觉心口火辣辣地疼,估计这一脚内伤没个三年五载养不好,好容易支撑着地半坐起身,眼前昏黑一片,恍然见一团明黄由远及近,转眼间明黄色的袍摆到了眼前,许放吓得手一软,身体再次瘫在地上。
司空灏负手立在许放面前,若非要问晏回的下落,这一脚没用全力,否则,许放此时已经是一具死尸。
“你们把他怎样了?”
许放喘了一口气,趴在地上断续答道:“昨晚谭丞相命臣包围晏府,却发现晏府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宅子,他府上的家丁仆役皆已在昨日入夜前撤离,臣又派人询问守城的士兵,东门的士兵回忆,深夜时分,一名神清骨秀的男子手持陛下的令牌出了城门,描述的样貌是晏御史无疑。”
司空灏闻言舒出一口气,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凉意,晏回举家离开京城,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自己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才想到远远避开自己?一想到从此与他天涯海角永难相见,司空灏心痛难抑。
许放看着司空灏的神情显得极为沉痛,心中着实不解,他只以为司空灏是被晏回一时美色所迷,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的渊源,仗着胆子劝谏:“皇上,御史晏回谋害皇上,又率家人连夜逃离京城,显然是经过预谋的,请皇上——”
话没说完,许放一声惨叫,被司空灏再次起脚,踢得昏死过去。
司空灏从御林军手中夺过一匹战马,飞身跃上马背,打马如飞出了巷口,不多时来到皇宫。
此时,还未上朝,午门前集结了百余名等待上殿的文武大臣,看见飞驰进宫门的骏马皆愣住,在怔愣之际,骏马转眼开到近前,马上之人拉住马缰,睥睨众生的目光居高临下,众大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倒头叩拜。
司空灏并未下马,目光落在身穿朱红色朝服的谭鄂身上,即使下跪,上半身依然挺得笔直,唇边不由勾起冷笑,他以为他手握兵权,他就不敢拿他如何?
吩咐:“来人,将谭鄂拿下!”
然而御林军如若未闻,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多数面露惊惧,谭鄂身为先帝托孤重臣,后又全力辅佐司空灏登基,可以说是司空灏的左膀右臂,不过,也有少数消息灵通的大臣,都已听到传闻,因而心里有数,谭鄂夜闯镇远侯府,名为保护皇上,实则是为了诛杀晏回,看来皇上动怒了。
谭鄂不慌不忙从地上站起身,鹤立鸡群般昂然立在跪倒的众臣之上,看着司空灏目光带着沉冷的痛意,只要他肯当众下旨缉拿晏回,他还当他是皇上,否则他宁可掉脑袋,也势必拥立司空睿为帝。
颇显语重心长地说道:“皇上,晏回意图谋害皇上,如今畏罪潜逃,请皇上下旨通缉奸人!”
司空灏面色沉凝,哼了一声:“你敢威胁朕?”言语间充满不容违逆的帝王威势。
谭鄂的眸光微微一颤,但是瞬间镇定下来,毫不退让地注视着司空灏。
此时,午门前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血腥争斗。
司空灏面露不屑,以他的身手,现在就能要了谭鄂的命,不过如今自己是皇帝,还是用皇帝的手段来解决危机,手不慌不忙伸入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冷笑一声:“谭鄂,你谋逆之前,最好先看看这封信!”说完抛到地上。
总管康弼小跑着上前,颤巍巍拾起信,又颤巍巍送到谭鄂近前。
谭鄂用眼角的瞟了一眼,当信封上的字迹跃入眼帘时,不由怔住,急忙接过信,拿出来展开观瞧,看罢之后眼中浸泪,抬头看着司空灏,嘴唇颤抖着道:“你,你把她——”
司空灏不等他说完,不耐道:“谭丞相是要自己走进刑部天牢,还是要在午门前大动干戈?”
谭鄂的气势已经矮了半截,这是一封女儿写给自己报平安的信,这么说司空灏早已将她换下?对司空灏的恨怨瞬间减了大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司空灏道:“只要你不为难她,本相任你处置。”说完,头低下,手反剪在身后。
御林军面面相觑,就这样结束了?有几名机灵的跑上前押住谭鄂,一场风波就这样轻易平息,众人皆不解,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司空灏升坐金銮殿,将参与昨晚谋逆之事的大臣一一核实,拿下押入刑部,着刑部官员当殿调查酒中投药一案,这一查很快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