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鹂和杜春雨看到那两丛竹子时,倒没有多大的反应,一看到彼岸花时,眉头立即就皱到了一起。
“两位姑娘怎么一看到这花就皱起了眉头,难道这花不漂亮么?它开得很红很香很好看呀!”金大虎一直在注意郑书豪三人脸上的表情,郑书豪看到彼岸花时,没有怎么反应,不过金大虎看到方依鹂和杜春雨的脸上有反应了,于是这样问到。
方依鹂有些不耐烦了,脸上没好气的说道:“这花是很红很香很好看,但这些天每天睁开眼睛就看到它,早烦死了。”
“是么?那这竹子呢?看到过吗?”金大虎说着,脸上笑眯眯的看着方依鹂和杜春雨。
“看到过,还吃过这种竹子的竹笋,就在……”方依鹂说着,不经意的抬起头来,发现郑书豪正拿眼睛瞪着她,立即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老老实实的把嘴巴闭上去了。
刚才出松树林时,郑书豪有过交待:这些天来的遭遇,对谁都不要说,太吓人了。
方依鹂想起了郑书豪的话,所以她不再说了。
金大虎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所想得到的,方依鹂没有再说,他也不再问了,手里不急不慢的浇着他的花花草草。
花草终于全部浇完了,院子里,也洒满了明亮的晨光。
金大虎忽然问了方依鹂一句:“你们看到过蜡染吗?我们的寨子里有人做蜡染,很漂亮的,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方依鹂先是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弄清了金大虎的话,脸上兴奋的说到:“蜡染我听说过,听说工艺很精致,我想去看一看。”
说完之后,方依鹂拉住了郑书豪的一只手臂,嘴里说到:“哥哥我们去看一看怎么样?”
郑书豪沉吟了半晌之后,微笑着对方依鹂说:“你们去吧,我一个粗心的男人,看也看不出怎么东西来。”
看到金大虎听了郑书豪的话之后,脸上微微的笑了一下,方依鹂忽然感觉到这两个人像是在打哑迷,小嘴微微一咧之后便不再出声。
“春雨,你也去看一看吧,来了不看一下可惜了。”郑书豪还转过头去,对没说话的杜春雨说道。
杜春雨高兴的点了点头。
金大虎把自己年轻的妻子叫了过来,让她带着方依鹂和杜春雨去看村子里的蜡染。
三个女人出门去了,郑书豪看了金大虎一眼,嘴里轻声的问到:“金爷爷你有话想对我说?”
金大虎点了点头,又拉起郑书豪的手,回到了堂屋,泡了一壶茶,拿出了一付象棋问郑书豪:“会下吗?”
“会一点点。”郑书豪说。
“我也不精,我们一边下棋一边喝茶,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金大虎对郑书豪说了,神情有些严肃。
郑书豪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茶是买来的,不怎么好,但郑书豪还是喝了,一边喝一边和金大虎下棋。
“刚才陈二狗说你和你的两个同伴是从前面的那一片白雾地里出来,我不敢相信,但刚才你的同伴说见过太多的彼岸花,又见过和我院子里一样的竹子,我相信了。”金大虎移动了一下棋盘里的棋子,嘴里轻的说到。
郑书豪安静的和面前的老人下棋,没说话。
“刚才我仔细的算了一下,今年也到了一百年了,是时候了。”老人又跟在郑书豪的后面移动了一下棋盘上的棋子,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郑书豪还是没有说话,老人既然说有故事要讲,郑书豪就要安安静静的听。
“看到那山了么?”老人又指了一下窗外,那里有一座又高又陡峭的山,那是三高峰连在一起的山,两边低中间高,样子有点像个“山”字,就在寨子后面不远的地方。
“这山,像一只从地上飞起来的凤凰,所以它就叫凤凰山,也叫飞凤山,我们凤凰寨的周围,共有十八个苗寨,我们凤凰寨为首,别的寨子后面,也都有凤凰,有立凤的,有眠凤的,还有鸣凤的,不一而足。”
“百年之前,我们这十八个寨子,不是在这个地方,而是在你们走过的地方,那些长满了彼岸花的地方。”
“你和我说说,你在那长满了彼岸花的地方,都看到了一些怎么?”金大虎说着,问起了郑书豪来了。
“除了彼岸花,就是很多的小山,除此之外,没有看到别的东西。”郑书豪说。
“你的同伴不是说你们还看到和我院子里一样的小竹子吗?”老人有些不解的问郑书豪。
“那竹子,是在另一个地方看到的。”郑书豪说,他不想把地狱之门的山洞说给老人听。
老人却点了点头,嘴里又说到:“这种竹子,在那一片彼岸花丛中,只有正东南西北的四个小山的顶上才会有,如果你们没走正对方向,没有看到也很正常。”
老人说完,还抬头看了一下郑书豪,看到郑书豪的眼睛里气色平稳,这才说起了一个让郑书豪听得张目结舌的故事来了:
苗寨的十八个寨子,本来不是在现在的这个地方,而是在那些长满了彼岸花的小山里。
那些小山,原来一朵彼岸花也没有,山上山下,全都长着翠绿的毛竹,守着这些毛竹,十八个苗寨的人即使不下地干活,也能过上富裕的生活,因为每一年光是卖竹子和竹笋就有一大笔的收入。
有人说过,那些小山,全都是凤凰金蛋,生下这些金蛋的,就是周边的十八只凤凰,金蛋有九百九十九个之多。
那些小山是不是真的是凤凰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