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木条,写上了常洵的名字,埋在坟堆前。.
碑不分高低,重在立碑之人知墓内谁人,立碑之时念的是墓内之人。
当我立好碑,等了半晌也没有看见常洵的故事。天色大亮,大头已经看不见了。
没有出现常洵的故事,要么这不是常洵的碑,要么这里就没有常洵的尸骨,将木条拔起,递给了大头。
“大头你把木条藏起来。”
碑已立,除非找到常洵的尸骨,否则不能随意丢弃。
正想离开,却见有人走了过来,是一满头银发的老妇,老妇手拿香烛黄纸却是正好去了常洵的坟前。用火石燃了黄纸,点香。祭拜。
我似不经意道:“老婆婆,这是谁啊,为何没有墓碑也让您来拜祭。”
老妇没有答话,而是将灼烧后的香灰在坟前挖了个坑,将香灰刨进去,无碑坟又成了无主无人拜祭的模样。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扭头看了我一眼,微露的眸光竟是泛着一片灰白。宏反狂巴。
这是,将死之相。
而她表情复杂的看着我并未答话,行动缓慢的转身离开,我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是哪家的,却发现她绕过村口上了山。
突然意识到。她不是连理村的人,而是连山村的。
所以她对我避之不及,大概是以为我是连理村的。
回到连理村收留我的人家告辞,问了向着陶林山的路线,我也不能直接说我要去连山村,只能到时候再找哪里有下谷方向。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座坟内没有尸骨,那个老妇一定知道什么,这坟应该埋的是常洵的尸骨,那么老妇知不知道常洵的尸骨已经不在这里了。
按照年龄来看,是常洵的娘?
“大头。我们走吧。”
朝着周围说道,我知道大头一定在身边。
果然我又再次被一双大手放到了大牛头之上。
以我的腿力要上谷,走到陶林山,再从陶林山找到下万马谷的路那是很费腿力了,有了大头在节省不少时间。
陶林山一片寂静,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树叶的刷刷作响。
一直到站在山头俯视万马谷,才发现万马谷之巨大。但迂回的形状,日头的阴影交错下,却像是一匹在奔腾的烈马,这谷太寂静。
万马谷比落霞谷大了太多,远远望去能看到村落的房屋不少,但是看起来怎么都觉得有一点怪异。
拍了拍大头的耳朵,示意找路下去。
踏上万马谷的土地才感觉脚下有些怪异,这片土地,太硬。
越是走进连山村,才发现这村落静,静的就像无人居住一般。
如果不是偶有开门的人出来,我也不会发现。
与连理村不同,家家户户都是一片漆黑,走了许久才发现,这里,没有年轻人。
就如同,连理村没有老人一般。
寻了一下正在扫院的大娘,约莫五十多岁,问她村长在哪儿,她一句未答,指了指村落最里面一个最俭朴的茅屋。
敲了敲门,一个年迈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请进。”
一个白发苍苍,手杵着拐棍的老人坐在屋中央。
屋内很简陋,仅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只奔腾的战马,栩栩如生马目间流露着一股眷恋,一笔一画无不彰显着作画人的惜马之情,没有署名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但是挂在这里倒是显得怪异。
“老人家,您好。”
老人点点头,只字为出。
“我想请问一下,您认识常洵常昀吗?”
我可以猜出当年带人离开万马谷的人就是常昀,如果现在的村长还是当年的村长,那么他是常洵常昀的父亲?
儿子都死光了,父亲还活着,典型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声一出,老人家的手剧烈一抖,手中的拐棍不停的在地面上点点点。
老人家一睁开眼,眸光灰白,依旧是催死之色。
“你来找他们做什么?”语气沙哑颤抖,苍老之意从中显出。
“我不是来找他们的,我是来找他们的尸骨。”
话语直白,让老人又是一震。
拐杖往地上一锤。
“尸骨,尸骨自然是埋了。”
这话说的很有底气,但也毫不掩饰嫌弃之意,也不知道对自家儿子怎么这么大的仇。
“常洵的尸骨不在他的坟堆里吧。”
话音刚落。
“你.你又动了儿子的尸骨。”一阵苍老的气急败坏的声响。
却是早上在常洵坟前上坟的老妪,老妪两眼泛白,手中不停的抖动,一个大喘气儿像是要抽了过去似的。
我连忙过去顺了顺她的背。
虽说她一看就是垂死之人,但是不是我说了那句话她也不会气成这样儿。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痴痴的望着壁上的战马图。
“我的儿子,就是应该为它们守尸骨!”语气笃定,声气却是比常人更加铿锵有力。
“作孽啊,作孽啊。”
老妪一听,连忙嚎啕大哭。
明明是将死之人,却有这份气力。
不过它们,不会说的是战马吧,不是说这山谷里以吃马肉为生吗。
“老人家,我来找常昀与常洵的尸骨是应他俩所托,所以希望老人家告诉我。”
老妪惊愕的回过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惊讶。
“你.你说洵儿跟昀儿托付你?”
老人也随之回头,目光惊愕的望着我。
点点头。
“常洵和常昀死于非命,有冤不能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