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在旁边看的一脸的羡慕,心里忍不住想,如果是阿淳背她上花轿会是什么样子?他那么大的力气肯定不会把她掉到地上的。
那踩年糕的时候会小心提醒她吗?会说什么呢?
她突然有些小失落,她和阿淳都没举行过婚礼呢,虽然她不是讲究形式的人,可是女人家总归对自己人生重要的一刻有些期盼的嘛。
江奕淳靠了过去,大手偷偷拉住了她的小手,低声问:“怎么舍不得知和?”
白若竹狠狠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男人太笨了,完全猜不到她的心思,算了,懒得理他!
江奕淳却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就是羡慕知和成亲,怪我没给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了。”
突然被猜中了心事,白若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嘴硬的说:“怎么可能?孩子都那么大了,我想那些干嘛?”
这样一说她更有些堵得慌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连场婚礼都没的,这命也太苦了吧?
“不然我们和离,然后我再来求娶你,就能大办一场了。”江奕淳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笑的有些二逼。
白若竹忍不住抬脚去踩他的脚,“要是和离了再复婚,鬼才有脸跟你大办呢,你不怕人笑话,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去找了江大夫人一起过去于家。
江知和的嫁妆并不多,嫁妆车也不算长,嫁妆一出门,后面便又加了两辆,江大夫人愣了愣,急忙看向白若竹,白若竹笑着冲她点头,“我们分了家产,也该尽尽力了。”
江大夫人又忍不住落了眼泪,这一天的冲击太大,她此刻又被白若竹感动,再想起自己曾经还对白若竹态度不好过,心里是既感动又觉得羞愧。
“若竹,我……”
白若竹拍了拍江大夫人的手,说:“咱们是一家人。”
江大人夫人哭的泣不成声,“对,咱是一家人。”
这时,突然前面传来叫好声,白若竹和江大夫人急忙伸了脖子朝亲们看去,就看到不认识的陌生人竟然拿了东西朝江知和的嫁妆车里放。
“我们得了白女医的恩情,今天她妹妹出嫁,我们也尽点心力,东西不值什么钱,新娘子莫要嫌弃啊。”有人大叫叫道。
很快又有人放尺头、帕子进去,还有放了一篮子鸡蛋,赶车的人别提多紧张了,生怕一不小心打翻了那篮子鸡蛋,怎么说也是人家江家二小姐的嫁妆呢。
江知和听了动静十分的好奇,喜婆在轿边小声说:“小姐,百姓们都在给你添妆呢,这在咱们京里都是少见呢。”
江知和声音哽咽的说:“这是托了大嫂的福。”
白若竹也被这一幕给感动了,自从离开后山村,她许久没感受到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实意了,那些尔虞我诈让她觉得疲惫。、
“这、这……”江大夫人半天都把话说出来,她眼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这是这次之后,江家逢年过节会在门口发粥,而张罗这事的竟然是江大夫人,她甚至为百姓熬粥,因为她忘不了二女儿出嫁时的那一幕,总觉得自己该找机会偿还百姓的热情,否则她一辈子不能安心。
于是这件事几乎成了京里江家的习俗,一直到许多年后江大夫人去了,江奕鸿也继续坚持了下去。
于成化在马上不住朝添妆的人抱拳道歉,有人笑着打趣道:“新郎官你谢什么,我们是送新娘子的嫁妆,可没你的份!”
众人都跟着哄笑了起来,看婚礼的人就喜欢逗新郎官、新娘子,这已经是传统了。
江知和在花轿里不能下来,便悄悄和喜婆说了两句,喜婆听了大声说:“新娘子说谢谢众位给她添妆,也请你们去喝杯喜酒!”
围观的人纷纷叫好,说要去于家讨杯喜酒粘粘喜气。
于成化和江知和的婚礼盛况很快传遍了京里,不仅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在贵族圈子里流传开来,有人羡慕江知和嫁了个好相公,也有人羡慕江知和有个好大嫂,不过更多人在骂窦宁夫妻的忘恩负义、贪得无厌,连带他们想强嫁给新科榜眼的女儿也被人提了起来。
此刻窦家暂住的小院里乱做了一团,窦兴德要去官府救他爹娘出来,窦芸拦着他说不要再惹事端,范大人很快会放他们爹娘回来的。
窦兴德突然扬手给了窦芸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爹娘要不是为了你能嫁给白泽沛,也不会得罪了白家,更不会被老爷子赶出来,现在你还不肯救他们,你良心都给狗吃了!”
窦芸捂着脸,满眼是震惊和绝望,年纪小一些的窦兴济和窦兴运吓的哇哇大哭,一人拦了一个,叫他们不要打了。
“你以为我想嫁吗?行,你们都这么恨我,难道一开始是我说要嫁给白泽沛吗?还不是你们看上了人家的荣华富贵?你们把我当什么了!”窦芸捂着脸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
窦兴德还想吵,却不想墙那头扔了烂白菜过来,对面的妇人扯着嗓子喊道:“大晚上叫个鬼啊,还不你们告去衙门,让你们跟你们那对忘恩负义的爹娘团聚!”
窦兴德是个只能窝里横的,外人一喊他就蔫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狠狠的用眼睛剜窦芸,那样子恨不得窦芸死一样。
窦芸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行啊,都逼她,那她死给他们看好了!
反正她名声已经坏了,不会有好人家愿意娶她了,反正爹娘回来也会把气撒在她身上,那她就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