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怕被误伤,吓的冲忙退散,直到白家的马车跑远了,众人才回过神来,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北隅城又怕又大事发生了,啧啧,听到没,下人拿了主家的东西通敌卖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幕后买通他的是突厥人吗?”
“不管是什么人,都肯定厉害的很,否则谁敢轻易冒这个险?”
“是啊,光天化日之下,在北隅城中放暗器杀人灭口,那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都别瞎猜了,赶紧去衙门门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街上的吵嚷声退去,藏在一角的人皱了皱眉头,王爷安排的刺杀没成功?这可怎么是好啊?
突然,他脸色变了变,完了完了,上当了,连他都上当了,那吕文这会儿正如惊弓之鸟,岂有不上当的道理?不行!他的赶紧跟王爷汇报。
因为马车的速度加快了,吕文等人要小跑才不至于被带倒,这时,有胆小一些的人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般说:“吕管事,咱们求求主子,她最是心善,让她留咱们一条性命吧。”
吕文心里已经拔凉拔凉的了,端王明明派人对他说了,即便出事也要赖到白若竹身上,只要能赖到白若竹身上,他这个“不知情者”就会没事,还保他将来荣华富贵,给他安排个一官半爵。
可为什么他还没上公堂,端王就要杀他?就因为白若竹抢先知道了,占了主动吗?
原来他的命竟然这么不值钱,说好的荣华富贵呢?说好的加官进爵呢?
就在吕文还犹豫的时候,下面另一人喊了起来:“我不管了,我待会都坦白了,我们本来只是听吕管事差遣,根本就不知情!我们现在不坦白,那人派人进牢里杀我们怎么办?”
马车上,白若竹唇角又挑高了几分,一枚暗器就能瓦解那些人最后的安全感,这一步果然是对的。
很快,白若竹到了官府,让人押了吕文等人一同走了进去,大声说:“请禀告吕大人,白若竹来负荆请罪,送上通敌卖国的下人四人,请大人亲自审问。”
吕明朗从后堂出来,看到白若竹就觉得有些头痛,这半年来他在公堂上都见这女人好几次了,今天是为了什么?下人偷了家里东西吗?
白若竹见吕大人出来,立即双膝一弯,跪到了地上,大声说:“命妇白氏来负荆请罪,家中管事被他人教唆,拿了货物私运给突厥国,这等通敌卖国的罪名我不敢有半分隐瞒,只想请大人亲自审个明白。”
“什么?通敌卖国?”吕大人好像看怪物一样看向白若竹,就算真是是下人偷偷通敌,不是该把人揪出来,暗中处理掉吗?
唉,到底是女人,一冲动就做这种引火上身的事了。
这时,外面官差传报:“孟城主驾到!”
紧接着孟良升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向吕明朗说:“我这义女说今日要负荆请罪,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吕大人审案即可,本官只是旁听,不加干涉。”
吕明朗起身朝孟良升行礼,听了他这话才重新回了位置上,继续审起了案子。
“白氏讲下具体情况吧。”吕明朗说道。
白若竹也不起来,继续跪在地上,她出门前给腿上绑了护膝了。
“小妇不能像男子一般真的背负荆条二来,只好这样跪着请罪了。事情要从我回北隅城说起,当时手下有一名管事跟我汇报,说他有亲戚去边境跑商的时候,看到我家卖了大批牙膏给突厥国的商人,但牙膏铺子最近根本没大宗的买卖,所以我立即派手下去查,才知道牙膏作坊的管事吕文被人买通,私下运了一批牙膏给突厥国。”
“小妇虽然之前在江南,但一直关心国家安危,怎可看着下人做这种卖国之事?今日就扭送他们给大人审问,也希望大人能查出那个幕后教唆之人。”白若竹说着又躬身磕头,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我虽之前不在北隅城,却因此事心生愧疚,而吕文送走的那批货已经追不回来了,小妇愿献上一批牙膏给朝廷,以示自己请罪的诚意。”
吕明朗眼皮子跳了跳,查幕后主使人?他怎么觉得这是个深坑等着他跳呢?
孟良升眼中却闪过赞赏之色,这个白若竹果然是聪明,走了一步反败为胜的好棋啊!
至于那些献给朝廷的牙膏,以后皇上知道她是被端王陷害,自然会补偿她一些,再说她会在乎那点银子吗?她这一步也算是把自己的牙膏送进了宫里,说不定很快白氏的牙膏就能抢了杜氏的第一排名了。
这时,吕文的手下已经等不及了,大喊道:“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帮吕文做事,原本并不知道他通敌,否则给我们十个胆子都不敢做啊。”
另一人也急忙说:“我们真的没参与,都是吕文自己做的,求大人明察!”
吕文气恼的瞪着两人,这两个白眼狼,一有事就立即跟他摘清关系了,以前是怎么阿谀奉承的?
这时外面有人来报,说此案的几名证人到了,吕明朗立即叫了证人上来问话。
显示左鸿运的那名亲戚,左鸿运得了白若竹的消息,立即去说通了自己的亲戚出来作证,那名亲戚就把自己去跑商的见闻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其次是牙膏作坊的几名工人,他们作证主子回来之前,吕管事让他们加急敢了一批货,后来还让他们搬上了马车,却不知道运到哪里了。
左鸿运也到了,他拿了账簿呈给吕明朗,说明最近没有那么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