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那名管事肯定是被李诞收买了的,或者本来就是魏长老那个派系的。
账簿难易度上做手脚,恐怕后面也不好瞒着评委的眼睛,但里面肯定有猫腻。
或者李诞那本他原本就看过,早知道了多处要改的地方,又或者就像白若竹一开始想的,里面有大部分已经做好了,或者暗中标了痕迹。
白若竹低声对剑七吩咐了一下,让他派人盯着那名管事一点。
账簿被展示出来,众选手都抢着去看,都想早点看到里面的内容,提前想一想,说不定自己就抽到想过的那本了,也能加快完成的速度。
白若竹看着账簿,却发现那名管事悄悄的离开了。
剑七安排的人也暗中跟了上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很快暗卫回返,悄悄对白若竹说:“主子,他拿了个算盘混进去,你多小心。”
白若竹微微点头,心里冷笑起来,原来在算盘上都做了手脚,可真是一计不成有生一计啊,可惜他们不知道她根本不用算盘!
众人看了账簿,自然这么多账簿不可能难易度都一样,有人就暗暗祈祷抽到简单一点儿的。
看账簿的时间结束,之前那名管事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里面放了些纸条,是给众人抽签用的。
白若竹眸光微闪,再次开口说:“曲老,既然是抽签,为何不让签条被众人看着放进箱子里,岂不是更显得公平?”
不远处的李诞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开口说:“白若竹你事情怎么那么多,是不是怕输给我不敢比了?不敢就赶紧滚,别在这里找赛方的茬。”
白若竹眯着眼睛看向他,果然这李诞并非表现那么鲁莽,这话说的好似易怒,却暗藏了杀机,明显是想让赛方的曲老因此恼了她,最后让她得不到好处。
可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了。
白若竹冷笑起来,“李诞,你急什么?你刚刚不是说我去江南的比试走了赛方关系吗?如今自然是让大家看清楚了,免得赛后又有人诬陷我。我倒无所谓了,别因此影响了雾远城商会的名声就好。”
李诞被白若竹反将了一军,一时间眸色更暗沉了几分,“哼,我自然相信雾远城商会不会如此,你也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了。”
那名管事也不悦的说:“抽签都是自己抽的,难道还能做什么手脚了?”
白若竹没理会他,而是看向曲老,说:“若竹听闻曲老最是公正,我想我的提议并不过分吧?”
曲老目光微闪,最后点了点头,他旁边的苏管事急了起来,“曲老,我们不能被认牵着鼻子走!”
曲老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怀疑之色闪过,他也察觉到苏管事的反应太大了一些。
他对另一边似乎是他徒弟还是随从的人说:“薛让,开箱拿出签条,然后打开给众人过目,再重新扔回箱子里。”
薛让动作很快的从苏管事手中抢过了箱子,拿出里面的字条,一一打开,给众人看。
白若竹心里冷笑,她就不相信这抽签没问题了,否则那苏管事的脸怎么那么白?还有李诞身侧的拳头为何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薛让突然眉头皱在了一起,扭头对曲老说:“师父,少了一个九号签。”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参赛的都是算账的高手,哪里会有蠢笨之人?少了一张签条代表了什么?
白若竹看了李诞一眼,眼中带了讥诮之色,那九号字条恐怕已经在他手中了,待会他手伸进箱子里什么都不拿,然后把手里的九号字条交上去即可。
李诞对上白若竹的目光,这次眼底真的染上了怒火,他一直觉得白若竹是仗着林长老在帮忙,却不想这年纪轻轻的女人竟然有这般的心机手段,竟然把他好不容易收买的苏管事给暴露出去了。
曲老瞪向苏管事,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许多,“苏管事,这如何解释?”
苏管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歉意的说:“是属下疏忽了,这次比赛的人比往常都多,也不知道怎么就漏了一个号码。”
“真的吗?”曲老语调一下子提了很高,明显根本不相信苏管事的解释。
“曲老,你要相信我,我在商会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商会之事,我发誓我真的是疏忽了。”苏管事点头哈腰的说道。
曲老冷哼了一声,但现在明显不是处置他的时候,他瞪过去说:“是不是我自然会查清楚,你滚下去吧,这场比试你不用插手了,近期商会的事务也不用你负责了,等查清楚再说。”
苏管事急的直呼冤枉,他在雾远城混了这么多年了,只要曲老退下去,他就能做雾远城的总管事了,至于跟魏老那边走的近,也是也有个靠山,却不想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还想解释,却被护卫给拉了下去。
白若竹扭头朝李诞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八颗牙齿,李诞气的浑身瑟瑟发抖,他倒是小看这个白若竹了。
薛让重新做了九号签,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所有号码重新放进了箱子里,这才拿给众人抽签,白若竹抽了六号签,她暗暗点头,她记得六号账簿,没什么太奇怪的地方。
至于李诞,抽到了十三号签,而有个年轻人抽了九号,那样子十分的兴奋,好像被藏起来的九号签是最好的一样。
账簿按号码发给了众人,九号签的年轻人的脸很快就垮了下来,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嘛。
而李诞余光扫向九号账簿,脸色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