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盘一般人还真不会看出什么来,还是白若竹眼力好,才发现其中一颗珠子上有点细刺凸起,而那珠子的位置正好在算盘上常拨弄的地方,只要去拨算盘,就很容易被那根很隐蔽的刺刺到手指。
当然一根小刺并不能改变什么,真正重要的是小刺上涂了一点让人头晕的毒药。
如果她用了算盘被刺破了手指,然后中了毒药头晕,有些迷迷糊糊的,算账的速度势必会被影响,甚至还会出现错误。
李诞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啊!
白若竹看了李诞一眼,故意看了看算盘,然后把算盘推到了她坐的桌子前面,那架势明显是不用算盘的。
李诞心里猛的跳了一下,难道这样她也看出来了?
没容他多想,白若竹已经翻看起账簿,在旁边一张纸上涂涂画画起来,还真没去用算盘。
李诞不敢再分心,急忙去看自己的账簿,只是时不时偷偷朝白若竹那边看看。
比试开始还罢了,但很快白若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包括作为负责人的曲老,以及他的徒弟薛让。
“师父,那白若竹怎么不打算盘?不是算盘也有问题吧?”薛让小声问道,因为发现了苏管事藏了签条,他已经命人去查了,果然发现苏管事这几日跟李诞走的很近。
只是少了一张签条并不能证明什么,只要苏管事死不承认,最多只能治他个办事疏忽。
曲老皱了皱眉头,小声说:“不要乱说,再有什么,咱们雾远城商会的名声也要毁了,让外面人怎么看咱们?”
薛让又看了白若竹一眼,“我瞧着那白若竹的举动似乎不想当众说出来,她也是商会之人,到底是向着商会的。”
曲老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老了,事务管的少了,才被他钻了空子,就冲他这种行为,总管事的位置是不能交给他了。”
他抬眼看向薛让,眼底带了坚定之色,“薛让啊,为师决定多坚持几年,好把这位置交给你,你也要多努力了。”
薛让露出惊喜之色,“多谢师父。”
两人坐在后面,离比赛的众人比较远,说话声音又十分的小,可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到了白若竹的耳朵里。白若竹心思快速的动了动,她也得在商会建立自己势力了。
比赛时间是一个时辰,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白若竹就放下了手指的毛笔,又仔细翻开了一遍账簿,就把账簿交到了曲老手中。
“曲老,晚辈做完,请过目。”白若竹恭敬的递了过去。
围观的民众一片吸气声,她这就做完了?算盘都没打一下,还是第一个完成的?
本来比试场中众人都在噼里啪啦的拨算盘,听了她的声音不由都呆住了,手上也顿了下来。一时间所有算盘声都停了下来,安静的有些诡异。
李诞看向白若竹的目光好像要杀人一般,他牙齿咬的咯咯响,不过他却是最先回过神来的,又重新埋头拨起了算盘。
白若竹觉得李诞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甚至他很可能是第二个交账簿的人。
曲老接过白若竹的账目,忍不住多看了白若竹一眼,他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女子也太强悍了吧?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白若竹退了下来,退回了自己参赛的桌子旁边,又看了一眼算盘,待会她可不能让人随便收走了。
曲老和薛让翻开白若竹的账簿看了起来,一时间两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白若竹的字迹清秀而干净,哪里不对批注的清清楚楚,让人很轻易就能看明白。
两人都是会记账之人,自然也知道一本好的账簿会让人看起来多舒服了,而白若竹改过的账簿就能给人这种感觉。
直到第二个人李诞交了账簿,两人才回过神来,急忙记录了李诞的时间,将他的账簿收了上去。
因为比赛时间还没到,两人又翻看起了李诞的账簿,不得不说李诞也完成的很好,可这世上许多事情就怕做对比,跟白若竹的账簿一对比,李诞就显得没那么出色了。
李诞眸色暗沉的瞪着白若竹,还在极力维持他那个易怒而无脑的形象。白若竹冲他无所谓的笑笑,即便李诞都写多了,还是在时间上输给她了。
李诞则心里翻腾着,想着自己即便时间上慢了一些,但内容做的更精细,肯定能扳回一句的。
可惜他不知道,白若竹比他更细心,本来在细心方面,男人多数是要逊于女子的。
这时,围观的人又多了一些,白家众人不知道怎么也转到了这里,还是白义孝眼尖,叫道:“那不是若竹吗?这是在跟人比试?”
林萍儿立即踮了脚尖,伸了脖子朝里面看,果然看到了她家若竹。
“哎呀,还真是若竹呢!”林萍儿高兴的叫了起来,“早知道刚刚不让老二先离开了,看书哪有看若竹比赛有意思啊。”
白义宏也看到了,带了一家人朝里面挤了挤,说:“若竹好像已经完成了,看她前面都没卷子了。”
一家人看着非富即贵,又跟了护卫,所以挤过来的时候,有眼色的人都让了让,很快白义宏和林萍儿就挤到了最前面。
刘氏不想跟着挤,不高兴的嘟囔道:“就她爱出风头,一出门就跑去比试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扶着她的丫鬟桃仁笑嘻嘻的说:“老太太可小看我们小姐了,你没见她是最先完成的吗?”
白福在旁边不悦的说:“士农工商,书香门第的女子偏去做那下|贱的商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