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裴三三不理解。
顾世杰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沉稳道,“你呢。
他们迎接的是蛊王,看见我们两个,一定会把簸箕再丢下去。
但要是光试到重量,没有看到蛊王,可能会怀疑它在下面。
到时候接近边缘的时候,你拉着我腾空瞬移上去。“
裴三三钦佩地看着他,“你计划的很周详。”
“我过,我们一定会出去。”
地上,巫神带领着虔诚的族民们正在迎接蛊王的入世。
有些人甚至感动得流下泪来。
玫那面如死灰地盯着那一幕,眼底的光再也不看不见了。
她忽然很想疯狂的呼喊,为什么!
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古老的不知道真假的传。
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大虫。
就这么葬送了两条人命。
值得吗?
值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
人已经去了。
就在此刻,她有种纵身一跃的冲动。
于是,就在簸箕已经要濒临地面的那一刻,少女纵身跳入悬崖之中。
族长冲出人群,声嘶力竭地嘶吼,“不要啊!玫那!我的女儿!玫那!”
玫那觉得自己快飞起来了,从未有过如此的轻盈,此时此刻,一切都无足轻重。
那懵懂青涩的爱恋,那歇斯底里的疯狂,那混沌不清的执着。
都随她远去。
当她的脚触及地面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重新拉回了现实。
“你怎么这么傻?“
顾世杰无奈的眼神一直盯着这个女孩子,她做了那么多糊涂事,到如今,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失去——
失去,我心中的信仰。
我已经生无可恋。”实际上,是失去你,我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人了。
裴三三双手抱着顾世杰,顾世杰双手抱着玫那,三个人以这样一种滑稽的姿态露面。
族民们原本的震惊欣喜都变成了失望愤怒悲伤。
“又是这个妖女!”
“还有那个男人,他跟玫那勾结了,要迫害我们族人!
他们是妖邪!”
不一会儿,诛妖邪的声音此起彼伏。
裴三三冷冷地凝视着这些人,他们麻木的脸孔上面写满了落后无无知。
困顿的精神层面始终让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神。
而这个老头子,所谓的巫神!
不过就是一个老神棍!
神明是否存在,整个法术界尚未验证。
他一个失落的明,到现在还能得到结论,简直是人梦。
那一晚,她从下水道顺着湿滑的壁甬一点点爬出来,活像个贞子。
比贞子更惨的是,她的肩膀被女鬼的鬼爪划伤了一道印痕。
伤痕接触了下水道的臭水,感染红肿得很严重,当井盖被她一章拍飞之后。
她整个人腾空跃起,没想到,这一幕刚好落到了这个老头跟他的几个随从眼里。
鲜血的味道没有被臭水掩盖住,还是被老头闻出来了。
于是目露凶光,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那个老头的巫术都是上古流传,并且由于炎黄与湿疣开战,最终战胜之后,驱逐出中原的巫术。
在华夏明里再难找出踪迹,诡异难寻。
所以很快,她就落败,被老头掳走,逮到了这贵州的深山老林里。
只是没想到天太黑,那老头腰间的笛子被她打掉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寻找。
这才叫顾世杰发现了线索。
“哼,老杂毛!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
上次,他在那些人面前欺神骗鬼,硬是她是妖女,要拿她祭祀蛊王。
还不是妖邪奸邪之人,蛊王是不会吸食的。
一派胡言!
蛊虫吸食鲜血乃是先天的习性,岂会因为人的秉性而改变。
“你这个妖女,和这个男人串通好,蛊惑了族长之女玫那来背叛苗族,迫害族民。
今天,我代表巫神来惩治你们!”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裴三三从腰间掏出一把木剑!
这是她在下面闲得无聊没事情干的时候,用树枝削出来的。
选取的是最靠近阳光和岩壁的那一棵,灵性最强。
并且用她的混合了般若莲花和蛊王毒液的血液开的光,威力不可觑。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唛哩唛哩轰!”咒语一声令下,顾世杰跟玫那两个人被一圈符咒给围了起来。
裴三三飞身上前,与巫神厮杀起来,“符咒就这么多了,要节约!
不要随便跑出来!”
族长带领着族民们在一旁观战,眼见得两个人厮杀得难解难分。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跑到符咒圈儿去,结果立刻被符咒射中了肩膀,鲜血流出。
“呃——”
“阿爸,你怎么样?”玫那连忙焦急不已,要跑过去。
顾世杰赶忙拉住她,“别出去,一点伤,死不了人。”
到底是特警,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族长的图谋。
挟天子以令诸侯!
“玫那,阿爸受伤了,你快过来!不要站在那个男人那里!
你不要阿爸了吗?“
玫那一听,听话地想跑出符咒圈儿。
顾世杰在身后平静地喊道,“你不是要嫁给我,现在又要离开!”
玫那在这一刻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男人,甚么?
她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世杰,依旧是丰神俊朗的男子。
却不似以前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