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侄女记住了。”
易姐跪下行大礼,珠泪再次夺眶而出再也不能言语。
赵尔巽伸出手虚扶一下,两个女仆已经上去左右搀扶,赵尔巽再次转向萧溢茗:“今天这场劳民伤财的送别,是你捣腾出来的?”
萧溢茗如实回答:
“码头是提督府和成都府衙临时修补的,工商界人士感激师伯数年来的轻徭薄赋大力扶持,是自前来相送的,小侄只叫来这艘江川客运公司的船,让这艘船把师伯送到上海,免去途辗转替徒增劳累。
“至于数万民众汇聚锦江两岸,小侄事先也不知道,也想象不到,这都是师伯的仁政感动巴蜀万民的结果,师伯不是曾对小侄说过吗?‘姓心里自然有杆秤’,小侄今天总算看到了这杆秤的威力。”
赵尔巽大为欣慰,不知不觉望向窗外,看到江岸上不时有民众肃立静观,其不少人还对着客船挥手致意,禁不住再次长叹:
“是啊!民心……老夫自问对得起巴蜀姓,可数年来也只是抱残守缺,甚少建树,离开时竟得到万民相送,感动之余也深为羞愧,这民心啊……
“溢茗,你的老师一时半会儿惶旎来,临走之前,老夫没什么送给你,就越俎代庖给你改名字,你心地善良,暗存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远大理想,就把溢茗改为益民,你短短数年突飞猛进,方方面面成绩卓然,大有一鸣惊人之势,所以老夫再给你取个字号,就叫一鸣。”
“谢师伯!师伯的恩情,益民永铭肺腑,恳请师伯安顿之后,时常来信教诲小侄”
萧溢茗再次跪下泪流不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赵尔巽扶起箫溢茗,哦不,现该叫萧益民了,两人一起来到窗边低声说话,周围众人随着赵尔巽的目光望向舱外,叹息声声深受触动,箫益民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