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鸾帐,脂粉余香。慕容芷艰难起身,日头已过三竿,身子却懒的很,动也不想动。
百里弘肄上了朝又批完奏折,刚刚和衣睡下。慕容芷侧身看身旁的男子,刚毅的面庞菱角分明,退却初遇时的青涩,百里弘肄,一代王者。慕容芷轻轻描摹男子容颜,抚平他眉间的皱纹,目光温和。总是皱眉怎么成,若她不在了,谁还会为你抚平眉头?
她曾一度以为他狠绝,残暴。原来,他还是那个他。吻在百里弘肄抿紧的薄唇上,回忆渐深。
"仔细看看吧,算是我给你的谢礼。"在梦境时那白衣男子曾留下这样一句话。
老皇帝驾崩,遗旨颁下,三皇子百里弘肄继位,大殿上哗然一片,而百里弘肄百里弘郢两位皇子却都不在场。
"皇弟,咳,你擅自篡改史令,谋权篡位,就不怕某天事发,昭告于天下吗?"百里弘郢病卧塌上,又呕出一口血,湿透了秀娟,脸色苍白却无惧意。
"是功是过还与由后人评说,那****毒杀我母妃,可有想到今时这般模样。"百里弘肄渐渐逼近,目光咄咄。
慕容芷跑到门前,那里早早隐藏了一个一样的身影,就是在那里,她见证了弘郢的死。这次她没有只是藏在门后怕得不得动弹,跑到两人之间,试图擦去即将到来得血光。结局不可更改,她却看到更清晰的真相。
"我没有杀你母妃。我只是."百里弘郢眸色黯淡,又一阵撕心裂肺得咳嗽。"我只是将她送我的参汤还回去而已。"
百里弘肄满脸不可置信,神色挣扎。"可终究是你杀了她。"
"没错,咳。我和郑儿大婚当晚你就将她劫去,我以为你已经报了仇。"
"她本来就是我的。"
"也好,我已无力再保护她。你如此恨我,为何还不趁此机会杀了我?"百里弘肄握住腰间的剑,却似千斤重。
"皇弟,要做帝王你还缺少一份狠绝。"百里弘郢眼底的一丝担忧让百里弘肄怒火中烧。
"不须你管,你."
百里弘郢咳的撕心,血不断涌出,金丝被掉落在地,一身白衣点点血迹,虚弱不已。
"你这样懦弱保不住江山更保不住她。"
"闭嘴。"剑光翻转,颤抖利刃直指百里弘郢胸口。
"不要。"慕容芷扑向百里弘肄,却生生摔倒,悔恨捶地,她救不了弘郢,止不住弘肄。她什么也做不了。
"如此,你才成了真正的帝王。"百里弘郢嘴角溢出血,双手握着百里弘肄的剑,送进自己胸膛。百里弘郢笑,百里弘肄惊,慕容芷呆呆站起。怎么,是这样?
"你位高权重,左相可用,潘将军要防,陈青可用,刘中可用,六皇弟要防,咳。"
"够了,别说了。"
"你以为,何为孤,何为寡人。"
慕容芷早已泣不成声,弘郢,你已身做舟渡弘肄过了这皇权血河,你的用心没有白费,弘肄他做到了,冷情,无心,弘肄他真真切切的做到了。
唇上一痛,慕容芷重回现实。
"在想什么?吻的这般不用心。"脸颊似黄昏的烧云,百里弘肄大笑,搂紧佳人在怀里。
"陌府的何璃欢要见你。"
慕容芷脸蹭着百里弘肄的胸膛,慵懒若猫,窗外梅花飞舞,优美凄凉。
"不见。"
这夜子时,慕容芷顺利产下一子,一时间争纷不断夤蚵朝臣,齐齐弹劾仅四月便出世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