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扇微微扬头,冷冷道:“你也知道我马上要成为你们寨主的夫人呢?你对我这未来的寨主夫人如此无礼,小心我日后杀了你!”
“寨主重情重义,才不会为一个女人杀他手下的兄弟!”那壮汉满怀自信。
粉扇一笑:“那就走着瞧!”
气氛在两人的争吵声中变得剑拔弩张,一时凝重不已。其他贼匪并不敢吭声,只是望着绿衣女子,等待她的定夺。
“好了,你吵什么吵,退一边去!”见局面闹僵,绿衣女贼匪娇声制止,语气里是说一不二的凛然和不可违拗:“飞鹰山寨主的未来夫人,那就请你先说出你的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如你所愿!”
“二寨主······”有人插嘴。
绿衣女贼一挥手,怒道:“住嘴!”
那人不敢再开言,只是低头沉默。
“我的朋友被你们伤成这样,你们得先将他的伤治好。”粉扇转头看着被绑于树干上的慕天遥昏迷不醒,心里有说不出的担忧。她收回视线,看着那帮贼人,决然道:“还有,在给他治伤期间,我要亲自照顾他!”
“你们认识才几天呀?”绿衣女子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恢复平常。她似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你真这么关心他!”
树叶微微摇曳下,投了粉扇一身一脸的暗影。这些暗影笼上她的心头,是满满地沉重。身处险境,慕天遥纵使武功不弱也难以自保,何况她一个弱女子,她又拿什么来保住自己?
可此时绿衣女贼匪的话,不免让她一怔,她沉吟:“你能答应么?”
“答应你又如何?”粉扇惊回了绿衣女贼的神思,她古怪地瞅着粉扇,语气冷淡:“你是砧板上的肉,逃是逃不了。既然你很快是寨主的夫人,我们自然要礼让你三分。你那位半死不活的朋友么,那就等你将他亲自照顾到伤势痊愈后,再听候寨主的发落!”
“好!”
粉扇点头,心里的沉重减轻了几分。不管之后慕天遥的命运如何,但在他伤势未痊愈前,至少是安全的。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稳住这帮贼匪,为自己争取时间,寻找逃脱的机会。想到此处,她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事关系到另一个人的生死。一个条件也是条件,两个条件还是条件,既然如此,不如再提一个。
她看住一旁情绪稍微稳定的车夫,心里微微愧疚。说出的话,却是给绿衣女子听的:“这位车夫也请你们放了。”
“你的条件太多了!”绿衣女子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粉扇不肯轻易放弃,恳切地坚持:“他只是个没胆没识的凡夫俗子,留他一条命回去赡养老母,照顾妻儿吧!”
“二寨主,不要答应她!”又有人站出来愤愤不平。
这一回,粉扇没有轻易说话,她不想惹怒贼匪,她想先看看这女贼匪是何态度。
若女贼匪答应自然是最好的,不答应的话,她也只能另想办法。
可谁知那女贼匪一阵娇笑,笑得花枝乱颤。她笑完后,盯住了粉扇苍白的小脸,不屑道:“既然这姓慕的我都能放过他,那么放过这车夫又有什么不可以?”
“二寨主······”众贼匪叫嚣,看得出来他们是很不乐意了。
可绿衣女贼既然身为二寨主,那么她已经点头的事情,也就由不得下属说不肯了。
“无妨!”女贼匪扫视众人,语气淡漠,一副他人能奈我何的神情。
粉扇浅笑:“多谢二寨主成全,粉扇感激不尽!”
“你不恨毒了我也就万幸了,谢我就不必了!”绿衣女贼凝眸,神色冷然,她徐徐道:“给未来寨主夫人松绑,将夫人安置到雅居,没有特别的事情,任何人不许去打扰夫人!”
夫人?这么快就叫开了?粉扇无奈。
早有人上前解开绳索扶她站好,粉扇只觉得全身酸痛。然而比起慕天遥来,她这点痛又怎及他万分之一?
她黯然不已,为了逼她答应嫁给寨主,贼匪们可是让慕天遥吃足了苦头。
慕天遥早被壮汉们带下去治伤去了,唯有那车夫畏畏缩缩地看看粉扇,看看绿衣女子。
“把他也放了吧!”粉扇指着车夫对女贼说。
绿衣女贼淡淡道:“放心,等你同我们寨主拜了堂,入了洞房,自然会放他回去。”
“可是他的家人会着急的!”粉扇想起车夫若是迟迟不归,家中老小怎么度日。等到自己同寨主成亲,也是等慕天遥伤势痊愈之后的事情了。而慕天遥的伤势,恐怕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好的了。
车夫一旁附和道:“小的家人得吃饭呀,女菩萨!”
“把你的住址告诉我,我会派人送些银子去你家,这总行了吧?”绿衣女子犀利的眸子盯着车夫,让人不寒而栗。
车夫垂下头,他没法子不答应。
粉扇亦无语,适可而止,她不能再强求什么。
飞鹰山的夜静谧而美好,微寒的风穿过树枝林叶发出隐约的簌簌之声。恰似疏雨滴沥在林间,清脆而幽远。
推开半扇窗子,便能见天幕悬挂的星子稀疏又遥远,那一轮皓月静静俯视人间,不带一丝情感和温度。
粉扇觉得,所谓的“花好月圆”,只不过是红尘俗人的美好愿望罢了。
月自圆缺,人有离合,一物一人,又岂能灵犀相通,惺惺惜惺惺?人间的悲欢聚散,只怕这冷月已经看得生厌了,它又岂会向人长圆?
可今夜的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