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而且即便他已经这样了,依旧在前天收到了主编的最后通牒:吉尔-马尼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三天内你再不能抢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那么……你明白的,《华盛顿邮报》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吉尔深知这个与白宫走的很近的主编的手段,他不会像黑道大佬似得砍掉你的脑袋,将你装进集装箱里沉尸海底,也不会像个拳击教练似得带上拳套揍你一顿;只会让你在新闻界无法混迹下去而已。吉尔不清楚自己除了当记者还会干什么。也许自由撰稿人是一个不错的职业。看看那个叫洛里斯-兰的影评人,即使四面楚歌,依旧毫不嘴软。
其实就在昨天晚上,吉尔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了。纽约城说大不大,就这么点地方,却聚集了数不清的,犹如蝗虫似得记者。他们每天再街边巷陌寻找新闻:跟踪某个名人、去某家工厂卧底、到某个政府部门故意挑刺。
这都是极普通的。吉尔的一个同事甚至坚持每天去海边一次,只为看看海滩上有没有浮尸。真是变态的习惯!
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三好学生,胡编乱造已经是吉尔的极限了,他无法做的更多,甚至无法想到更多。失去了这份工作,吉尔无法负担纽约的房租,离开自然吃呢个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一阵绝望氤氲的笼罩下,年轻的记者的一夜未眠。但不知是否极泰来还是时来运转,在他准睿接到了自己空乘女友的电话。
女友告诉他那个最近最火的华人导演正他的助理坐着她的飞机。一开始吉尔以为女友是在开玩笑,但经过不断确认过后,他感觉到这是真的。
“这是一机会,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吉尔想。
在问清楚的航班和达到时间之后,他拿着采访工具走出了公寓。叫醒了相熟的出租车司机,在许诺了高额报酬和再三道歉过后,坐上了去往机场的出租车。
几个小时候,也就是现在,他坐在机场的出站口的长椅上,焦急的等待。漫长的等待最是考虑人的耐性,焦躁写在了吉尔的脸上。他时不时的左顾右盼,生怕在这里遇到同行,索性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都没有出现。
这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代表着没人知道那个华人导演会在今天回到纽约。独家新闻——这么一个词汇突然从吉尔的脑海里蹦出。
“吉尔!你准备好了吗?”他大声的给自己打气。
飞机是人类的一项伟大发明,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穿过人类无法想象的距离。从多伦多到纽约,漫长的旅途终于走到了尽头。飞机开始降落,失重的感觉尤为明显。
玛丽-冯丽德已经醒了,这个女人醒来的真不时候,如果再晚一点,十分钟,她就不用受高空坠落的折磨。飞行恐惧症仿佛重新占领了她的身体,她瑟瑟发抖的抱着那条棕色的毯子。
“该死的!该死的飞机!”她无意识的抱怨着。
突然,女人感觉手掌传来了温暖的触觉,转过头,正好遇上了苏颉清澈的眼睛。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玛丽顺从的点了点头。只要这个男人在身边,任何危险与恐惧都不能令她害怕。
蹩脚的飞行员不知做了什么事情,飞机落地时又一个剧烈颠簸,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机舱里响起了一阵惊呼。人人都知道飞机起飞与降落是最危险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索性,颠簸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或许是那剧烈的晃动驱散了飞行员体内的白兰地的劲头,飞机重新变得平稳起来。苏颉能够明显感觉到这架钢铁怪物的轮子正紧贴着地面飞速转动。它正在不断向前,但这个速度却越来越慢。
遮阳板早在降落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掀起,透过舷窗,苏颉更是直观的感觉到前行速度的减慢。两侧的景物从最开始肉眼难辨的倒退,到现在逐渐变得清晰,最后窗口画面定格在一段空荡的机场跑道上。
“哇呜!”
机舱里照惯例响起了一阵欢呼,人们庆祝着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很快,乘客被通知可以走出机舱,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起身,人们都不愿意留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多待一分钟也不愿意。
“下飞机了。”苏颉温柔的说,牵着玛丽的手,准备向外走。
玛丽笑着摇了摇头,松开那只让她依恋,并且着迷的手掌。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但那只是一瞬间,再下一刻,玛丽恢复了正常。
“你现在可是名人,小心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玛丽说。
苏颉讪笑的摇了摇头,“玛丽你太小心了,我们可是特意选择了一架清晨降落的飞机,而且整个行程都保密,没有记者会知道的。”
玛丽打断了苏颉的话:“别太小看记者,我可是知道的,那些人就像一群嗅觉灵敏的鲨鱼,任何一丁点血腥都会让他们聚拢过来。”
“那么随你吧。”苏颉摆了摆手。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飞机,穿过一条冗长的甬道,走进了航站大楼。空气突然变得清新起来,那些那种经由空调处理后的感觉消失殆尽。
“一个美妙的开始。”苏颉笑着说。
由于没有托运的行李,两个人得意很快走出转机区,快点走出机场是他们现在的唯一想法。当你还在机场驻留的时候,法律上你还在加拿大,当你跨出机场,便回到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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