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看了看厨房,整洁干净,看的出来,麦高芙和安妮并没有在家里就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两个女孩堪称厨房破坏者,做出来的食物简直就是黑暗料理。
苏颉想到了安妮的水果沙拉和麦高芙的冰淇淋,她们会将盐当成糖放进食物里,那味道——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最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苏颉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喊了一声,伸开双手,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绵软的触感令人回味无穷。
一个美好的开始,但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到一种难以抑制的孤独感。就像刚走进房间时的那种失落似得。
一种不满的酸楚,类似水煮卷心菜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从心底泛出。这种味道叫人消沉,难耐。苏颉希望通过冥想来消除这样的念头,但闭上眼睛,头脑里回荡的却是一幅幅与女孩们在一起的画面。
那充满灵性与曼妙的画面令人心旷神怡。
他站起身,试图寻觅到女孩们曾经在这栋房子里留下的痕迹,最后在餐桌的咖啡杯下找到安妮留下的字条:麦高芙,我和父母去佛罗里达度假,大概一个月回来。
苏颉摆了摆手,无奈了摇了摇头。这个字条也解释了他们电话无法打通的原因。一定是安妮说服杰拉德,让他暂时抛掉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阳光之中。
冬季的佛罗里达一样的温暖,他也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无独有偶,在电话的底座下,苏颉找到了麦高芙留下的字条:该死的圣诞节让我必须回家一趟。
显然,两个女孩是同一天做出决定,甚至是在同一天的不同时段留下的字条,并且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字条。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苏颉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先洗个澡,换一件可能不漂亮,但足够舒适的衣服,然后再看看有什么电视节目能够帮助他安稳的度过这个夜晚。他立刻这样去做了,只花费了几十分钟而已。
几十分钟后,穿着睡衣的他抱着被子枕着一块抱枕睡着了。他显然还未从旅途的疲倦中恢复过来。
又过了几十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但同时不排除只过几分钟的可能,总之苏颉被一阵门铃吵醒。
铃声急促而尖锐,丝毫不给人喘息的空间。
“难道是社区的邮递员?”他自言自语,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只有社区邮递员才会如此无理的按下门铃。
自从出了麦高芙的事件之后,他特意去认识了那个社区邮递员——一个二十多岁的胖子,没有美国人的油嘴滑舌,反而给人以十分老实可靠的感觉。苏颉曾经想将别墅的钥匙交给他,以方便他随时进门。
“反正家里有人,我敲门就是了。”他总是这样说,于是苏颉不得不在不恰当的时间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为人开门。
挣扎的从沙发上坐起,越过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杂志和抱枕,他走到了门前,铃声依旧。
“来了!”他对着门外大喊一声,然后开门。
门前不是那个胖子邮递员,却是玛丽-冯丽德。她看起来风尘仆仆,穿着厚重的大衣,头戴毛绒沿帽,两颊红彤彤的。雪花在她身后飘荡,像是美妙的纽约风景明信片。
说实话,苏颉惊呆了,以至于语无伦次:“你……你回来了?”
玛丽径直闯进了房间,“太冷了,纽约的天气真是坏透了。波士顿现在还没开始下雪。”
她一边抱怨着坏天气和几近瘫痪的交通,一边卸去身上的束缚。当大衣褪去,露出的是一件修身毛衣。苏颉的视线第一时间集中在玛丽诱人的身材上:波士顿的幸苦生活让她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就很轻盈的腰身变得越发纤细,两支胳膊细的让人心疼。
“你怎么回来了?”苏颉又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待在波士顿过圣诞节吗?”
玛丽不屑的耸了耸肩膀,“你也说要待在洛杉矶,可现在却出现在纽约的家里。”她摆了摆手,“只是想你们了所以回来看看。”她的视线锁定了苏颉,笑了起来,“快圣诞节了,我的父母都在英国。在美国只有你们几个亲人了。圣诞快乐,苏。”
苏颉微笑摇了摇头,一种混杂的喜悦涌上心头,
“圣诞快乐,玛丽。”无论如何,这个圣诞节不是孤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