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仔和凤姐决战的结果早已在长孙花衣的掌握之中,没有任何悬念。
骰子比小,尽管凤姐已经把六粒骰子全部摇成一点朝上,并且迭在一起,六粒骰子只有一点。
但黑仔摇出来的也是同样的情景,只是大家还没看凊,六粒骰子却仿佛突然风化,瞬间变成一堆粉末,没有点数——零点。
胜负已分,凤姐愿赌服输,就在鸟笼赌场旁边的望海楼摆下酒席,洪帮老大易人是帮中大事也是喜事。
长孙花衣注意到,日军特高科松本一郎趁人不注意正带着他的人向赌场外走去,长孙花衣向潘柱使了个眼色,潘柱跟了上去。
长孙花衣可以想像得到,在外面大厅,人来人往,潘柱不小心碰了一下松本一郎,一小块龙涎香便会沾到他衣服某个不易察觉的地方。
潘柱去到嘉华酒店后,很快几个伊贺派忍者便会来到鸟笼酒店门口,沿着龙涎香的味道一路追踪而去。
松本一郎和他的手下已见不到明天太阳升起,更见不到他们盼望的太阳旗在港岛升起。
军统的康站长也悄悄地离开,长孙花衣亲自跟了过去,一会他又回到大户室,和李黑仔一起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了望海楼。
望海楼是海边的一幢船形建筑,站在三楼的包间阳台,港湾的海风吹拂,让人心旷神怡。
落座后,长孙花衣发现凤姐换了一身红绒旗袍,不足四十岁的人,更显得削肩细腰,胸乳高耸,腕臂如牙玉般洁白细腻,眼角有点鱼鳞细纹,灯下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长孙花衣觉得凤姐反而比在赌场紧张,端起酒杯时常有些颤抖,酒水有些洒落。
“各位老大,我凤姐闯荡香江近二十年了,承蒙洪帮上任帮主启叔的错爱,把位置传给我,但这几年来,洪帮不仅没有发展壮大,反而兄弟流失,启叔用命搏来的江山在我手里也支零破碎。
幸好黑仔兄弟及时出现,黑仔兄弟各位老大都听说过,加入共产党以前在大帽山就独自扯旗,有勇有谋,洪帮在他手里一定会在香港打出一片新的天地。”
黑仔听了脸上放着光,比刚才劳森任命他为民兵团团长还高兴:“我黑仔以后在铜锣湾揾食,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各位老大多多指导,以后各位老大在望海楼的早茶黑仔都包了。”
那几位老大见有实惠接连点头,不花钱的高帽纷纷往黑仔头上戴,黑仔更得意了,脸色也黑里透红与众不同起来。
“黑仔老大也别忘了快点包凤姐哦,我们先前的约定我如果输了,不光是洪帮,连我凤姐都是你的,我你可要明媒正娶哦,各位老大都知道,他们可以做证。”
那几个歪瓜裂枣的老大对黑仔羡慕不已,咽着口水接连点头。
长孙花衣“噗嗤”一声把酒喷了出来。
黑仔傻眼了,“不是,我当初可没答应要娶你,我本来也没想当洪帮老大,我只是……”后面的话涉及组织机密,黑仔生生地咽了下去。
“啪!”凤姐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啪!”又拍了一下桌子,“我四十多岁了,还是……”凤姐一气之下泄露了她最大的机密,但她马上改口。
“我三十多岁了,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耍,整个香港都知道,我输了洪帮是你的,我也要嫁给你,现在你后悔了,以后让我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
“啪!”凤姐掏出枪砸在桌上,“问你最后一次,你娶不娶我?”
黑仔脖子梗梗地:“我宁可不当这个吊毛灰的帮老大,也不娶你这个老太婆!”
凤姐举起了枪,“啪!”是早已做好准备的另一支枪响了,黑仔的一个手下在旁边的饭桌上已站了起来,手里举着的枪冒着烟。
凤姐后背中枪,向前扑倒在桌上,又带着几盘菜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顿时包间里一阵混乱,四桌人大部分都掏出了枪,互相对着,那几个其他帮派老大带来的手下则不明形势,嚷嚷着,一会把枪对准这个,一会又对准那个。
这个也说不许动,那个也说不许动,包间里像煮了一锅粥。
长孙花衣意识到事情比较麻烦,黑仔还没举行接位仪式,凤姐仍然是洪帮的老大,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把人家的老大打死了。
无论在哪个帮派,发生这种事情,这个帮派所以人会前赴后继去报仇,就是剩最后一个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论洪帮来多少人他现在都能救出黑仔,可是他回上海后呢?
果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二三十个洪帮的人拿着枪冲了进来,都把枪对准了黑仔他们几个。
其他帮派的老大也都站了起来,连同他们的手下,都加入了洪帮的人之中,长孙花衣暗暗将真气运到双掌之上。
“哈哈哈!”随着笑声,一个女的走了进来,光是长孙花衣和黑仔他们,连那几个黑帮老大都吓了一跳!如同看到鬼魅。
来人穿一件雪青色白花春衫,一条蓝色裙子,刀裁般的鬓角,头发梳得光可鉴人,鹅蛋脸,嘴角边还有深深一个酒窝。
分明就是刚才在赌场的凤姐,那刚被打死的人是谁呢?难道凤姐会分身术?
“各位老大都看见了,黑仔不仅不遵守约定承诺,而且还滥杀无辜,我把老大的位置都让给他了,他还是要将洪帮里与我长得很像的阿芳打死,其实他是想杀我。
共产党是很讲统一战线的,我们洪帮也想被他们统一去抗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