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眼前这支人马,能在一天之能就能发兵而来的,想必是距离此地最近的平县。平县距离洛阳比起平阴已是很近了,洛阳虽然荒废,但此地仍是驻有一支人马时刻防备着北面的河内诸郡。这支人马数量虽然不多,但正是他此去洛阳的绊脚石,迟早是他清除的目标。既然他能够远来,他当然乐意恭候了。
兵法有言,故敌佚能劳之,陈诺还怕他们不自来呢。
要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他身后这个胖子,若不是他急着要挽留他入城,陈诺如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呢?他本来是准备就此带兵离开平阴赶赴平县的,奈何在他一番‘挽留’下,反而让他起了疑心,且很快临时改变了策略。陈诺深刻的明白‘人为财死’这个道理,想他兵临城下,对方不嫌弃他明言让他赶快滚蛋已经很是不错了,还突然反过来请他入城,且以利诱之,如陈诺者,他有那么好骗的吗?如果单单是百姓挽留他让他入城,尚且还能考虑考虑,若是官方代表,不问就知他们所谋者为何了。
当然,他也明白,他们敢以粮草为诱饵,也并不是真心要送给他的。他们将这些搬出来,不过是让他陈诺有个期盼,好哄骗他在城内呆上一晚,又故意以酒劝之,就是想要将其灌醉。如果这样,那这件事情也就更加好办多了,等陈诺醉了,而城外人马无人指挥,他们县令大人也就正好成事。只是这三个掾属是千算万算,那里想到陈诺是一直装傻,将计就计,将他们反算了进去。
陈诺是故意邀上三老百姓看戏,先是装醉,以麻痹众人,接着又让典韦假戏真做,将府库搬运一空。而他回房躺在榻上,‘醉’卧不醒,也就更加让他们放心将诡计进行下去,利于他进一步的行动。他所患者就是怕城外安排好的戏,没人配合着演呢。却正好有了他三人‘传话’,比起任何人来想必都管用。
城头上的陈诺,眼看着城东而来的人马即将陷入自家人马的埋伏圈,嘿然一笑。这一切,都朝着他所谋划的方向一步步的实现,如何不令他满意?很快,那条‘游龙’在距离城北大营近了时,骑兵的速度显然缓窒了下来,好像是怕惊动了营帐里的目标。而那些从后赶上的步兵,在稍稍停顿整理后,分了开来,从各个方向朝着城外大营逼近。
骑兵发起了冲锋,步兵开始了攻击,城外大营火光冲天,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陈诺身后三人,亦是紧张着不敢开口,呼吸沉重。
然而,在贼兵进入营帐大肆放火后,显然并没有引起想象中的混乱。而也就在这时,突然从四面八方又闪出来无数的火把,显然是将冒然冲进来的贼人给震住了,两厢厮杀了起来。但不问可知,贼兵是深陷困境,已经被伏兵给彻底压制住了。
陈诺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上翘,看着身后三人。
当初,他入城时,就是这么个表情,三人看后皆是胆颤,也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一局,各位跟着自己县令只怕是要赌输了!”
陈诺淡然若无的声音传到了他们耳里,仿佛如同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