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缓缓的打开,然后邓霖就看到了胡濙。
胡濙一脸的微笑,笑的非常的轻松。即使看到了邓霖后,他也没有一丝意外。
“干净了?”
“一共是三批人,我看着他们都跟着大雄走远了。”邓霖回道,摸了摸鼻子后继续补充道:“我还饶了三圈才回来,保证没有人跟踪。”
胡濙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开了半边身子,示意邓霖进去,边走边喃喃道:“可怜的大雄,不知道你让他去哪了?等会我让家丁弄点吃的给他。”
“世叔伯似乎不用了,大雄今天应该回不来。”邓霖轻声的说道。
胡濙略微一愣,却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的眼光已经问了出来。
“我让他去宣化了。”听到邓霖这句话后,胡濙微微叹了口气,哑然失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也罢,让他多跑跑。”
胡濙带头领着路,却没有走向之前去过的大厅,邓霖一声不吭的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终于拐过一条小径后,居然直接走进了一间大厅。大厅里意外的布置了许多家具。仅仅中间的一张圆桌子就非常的醒目了,况且桌子上还堆七八碟小菜,还有邓霖最喜爱的酒。可是邓霖却更加意外的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直挺挺的盯着坐在桌子一角的那个懒洋洋的人。
那人当然就是冯君扬,可是他的眼神却并没有看向邓霖,而是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待邓霖进来后,他还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酒杯喃喃道:“哎,早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我刚才就应该多喝几杯的。”
说罢他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就往自己的喉咙里倒去。酒杯举到了半空却稳稳的停了下来,杯中的酒一点也没有晃荡。冯君扬看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然后顺着那只手,眼光缓缓的移到了邓霖的脸上。
“为什么?”
邓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说道:“这酒你不能喝?”
“为什么?”冯君扬依旧是这三个字。
“因为我是客人,我没喝你怎么能先喝?”邓霖耐心的说道,眼神却似乎凌厉了些。
“你错了!”冯君扬马上顶了回来,“我也是客人,滢叔才是主人。他没有责怪我,我当然就能喝。”
“这酒你确实不能喝。”这次说话的却是胡濙。冯君扬的脸色有点变了,脸上露出冤枉的神色。
“我的确刚才是叫你随意的,可是桌子上原本放的可不是这瓶酒。”胡濙故意板着的脸,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您是怎么发现的?”冯君扬脸色微微一红。
胡濙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酒是让家人特意去状元楼买的。”
状元楼的二锅头是京城中口味最纯正的,胡濙当然知道这两个人好酒,所以特意关照了家人。
“我平时很少喝酒,所以我一共只买了两壶回来。都放在了桌子上。”胡濙接着说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冯君扬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
胡濙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邓霖说道:“我是不是老了,眼睛不好使了,你现在看得到桌子上的酒壶了吗?”
邓霖咧了咧嘴,手搭凉棚特地看了看,回道:“回世叔伯的话,桌子上压根没有一壶酒。”
“所以我还不算老眼昏花?”胡濙苦笑问道。
“您身体还健着呢。”邓霖赶紧跟了上去。
“那现在那两瓶二锅头呢?”胡濙接着问道。
“被贼喝光了!”邓霖咬牙切齿的说道。说着他从冯君扬的手中夺下了酒杯,冯君扬就像是木头人一般,居然一点没有反抗。
“那这酒究竟是哪来的呢?”邓霖边说着边拿起酒杯来闻了一闻,脸色马上就变了。皱起了眉头,邓霖喃喃说道:“真是奇怪了,这酒的味道居然能自我封闭,不凑近鼻子居然一点都闻不到酒香,这究竟是什么酒啊?”
胡濙刚刚坐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人居然又站立了起来厉声喝到:“不好,他竟然谈偷了我后院珍藏着的皇上御封的贡酒。”
话音未落,冯君扬尴尬的从桌底下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酒壶,酒壶还没放到桌上呢,猛地一条人影晃过,然后酒壶就在邓霖手上了。他摇了摇酒壶,然后五官就挪位了。
“qín_shòu,居然喝的一点不剩!”邓霖的叫声就像是苦出来一样。人影再次晃过,他已经一溜烟的坐了回去,端起刚从冯君扬手中抢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御赐的贡酒你都敢偷喝,世叔伯,我们告他去!”邓霖恶狠狠的说道。
冯君扬眨了眨眼,却一点也不着急,咧着嘴说道:“你不也偷喝了?”
“我。。。。。。”邓霖涨红着脸,连忙把手指伸进了嘴里,可是哪里呕得出。挖了半天后才放弃,喃喃说道:“其实贡酒也不见得好喝,没什么滋味。”
胡濙在一边不禁哑然失笑,笑道:“好了,喝了就喝了罢,我原本不喝酒,今天心情好,本想陪你们两个年轻人乐乐,这不,没酒了,我们就随意吃点菜。”
冯君扬这才收住了笑容,手在桌底下又是一抄,居然又拿出瓶二锅头来笑道:“你们错怪我了,这不,我不是还帮你们留着吗。”
三人不禁都笑了起来,气氛也融洽了起来。胡濙本就很少喝酒,稍微了几口后就不喝了,然后在一边看着兄弟两聊天,偏偏两人的话头连绵不绝,一点也没有结束的样子。过了半响,胡濙呵呵一笑,推辞身体劳累,然后就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