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听了刘澈的回复,轻描淡写地问道:“这么半天,她就跟你说些这些,没有再说点什么别的?”
刘澈闻言,凝神想了一下:“哦,有,她说她会好好想我说的话,还有皇祖母的话,谢谢皇祖母对她的关爱,知道错了,不该恃宠生娇,反正哭哭啼啼,杂七杂八的叽咕了一堆,大概就是这意思。”
皇太后话题一转,转到宋青身上:“对了,五王妃小产又是怎么回事?听说当时你跟慕容天也在现场?”
“不太清楚,因为我跟慕容天也不算是在现场,只是远远的瞅见,到底怎么回事,孙儿跟慕容天都不大清楚。我跟慕容天听说宋青回来,就去看她,远远的还在街口就看见五王妃的剑架在宋青的脖子上,后来孙儿过去解围,就是这样。”
太后听了沉默不语。
刘澈回到府里,百思不得其解,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难怪跟他一见如故,只是他母亲是谁,为什么宋青的娘会跟他娘,给他们定下娃娃亲,她们在哪里认识的?他娘为什么又会带着他嫁给慕容乔?无数的问号让刘澈几乎是彻夜难眠。
石榴巷,宋青的新家,虽然小巧,却也精致,假山鱼池一应俱全,除了蕊竹,还有个粗使的仆妇,别无他人,三个人在这小院里,安安静静的过着难得的清静地日子,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
那耶国国王病体沉重,三个皇子摩拳擦掌,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因怕边关受到波及,生乱,皇上把慕容天再度调到边关。
夜色寂寂,霜冷的青瓦上,慕容天凝神望着站在院子里的宋青,不,是沈吟霜那孤寂的身影,百般滋味,伸手摸摸怀里那串红玛瑙的手串,那夜他趁着夜色冒着刺骨的寒冷潜进荷塘,才将它从泥沼里摸出来,却再难物归原主,天一亮,他就要奔赴千里之外的边关,这一别再见不知是何时?
心鼓动着他下去,再看她一眼,再跟她说句话,可是双脚却像是千斤重,挪不开分毫。
晨雾初起,天边灰白,微亮,宋青缓缓的走回屋子,天亮时他就要走了,自己该去送送吗?还是不去吧,去有何用?见了他还能说什么?她是沈吟霜,是竹山陈家的媳妇,是那个早就该死的人,怎么能去送他,不能,不能,不能!这个藏着的秘密终究有爆发的一天,到时该让他如何自处?
拥着冰凉的锦被,温热的眼泪在被子上,晕染出一朵大大的泪“花”。
慕容天带着子冲意兴萧索的往边关而去,临行前一再郑重的叮嘱刘澈,照顾好她。
刘澈点头,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心情从来没有的复杂沉重,这个跟他一见如故、意气相投的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真是想起来还跟做梦一样,让人无法相信。
寿康宫,宋青跪倒在地,皇太后怒目瞪视着宋青,不,是沈吟霜,皇上在一边我见犹怜,只是皇太后盛怒之下,皇上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再没有别的了吗?”
沈吟霜(宋青)点点头,目光澄澈,直视着皇太后,一字一句坚定的的答道:“真的没有了,太后!您若不信,可以前去调查。”
“你实在是太让哀家失望,哀家如此疼惜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哀家跟皇上,将我们大家玩弄于股掌之上,你以为我们都是聋子、瞎子吗?”
“太后,对不起,都是草民辜负了您,只是草民当日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当初流落军营,怎会想到有后面的事,有今天!千错万错,都是草民的错,请皇太后您顾惜凤体,千万保重,否则草民真的是罪无可恕了!”
沈吟霜的凄婉、无奈落在皇上眼里,清清嗓子,前尘往事层层叠叠,涌上心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母后,你就原谅她吧!看在她是青相唯一的后人,她母亲清秋又是您及疼爱的,就原谅她吧!那样的环境下,想来她也是不得已!并非存心欺瞒我们大家!”
皇太后见皇上开口,沈吟霜又态度诚恳,喟然一叹:“唉!我何尝不知道她是不得已,可是如今人家告到京城,闹的满城皆知,你叫哀家怎么做?若早点知道,哀家或可为她斡旋,如今不管怎么说,她还是那家人明媒正娶的媳妇!”
见沈吟霜听到媳妇二字,眼眸里的凄楚,皇太后顿了一下:“沈吟霜你一再欺瞒哀家跟皇上,本来罪无可恕,理应处死,可看在已经过世的青相,还有跟你娘青秋的份上,杖责二十,交由衙门李闵顺来处理。”
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惊天动地,跟炸了锅似得,原来女扮男装的宋青不仅秽乱军营,还是竹山陈家该死没死,不守妇道逃跑的儿媳妇,如今让婆家人进京告上公堂。
送走慕容天才进城门口,就听说这个消息,刘澈立即直奔宫里,在宫门口遇见杖责之后,让人搀扶着去衙门的沈吟霜,沈吟霜脸色惨白,对着他嘴角微微泛起一个浅浅的笑意,然后左右看看,示意他别过去。
刘澈僵在原地,她裙子后面的猩红血迹,涨满他的眼帘。
刘澈低头站在皇太后面前:“你也不知道?宋青就是太子妃的妹妹沈吟霜吗?”
“孙儿也是刚刚得知。”
“那慕容天呢?她还曾经是他未婚妻呢?”
“他应该也不知道,他一直以为她死了,不过之前因为见太子妃,看见宋青时有些古怪,还以为宋青是她的仇人,有去查过,结果一无所获,后来也就作罢。”
“好,既然这样,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