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漪兰殿中最为慌乱的人可能就是文嫔了,她接到莲蓉发出的消息前来捉奸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也正是因为她心中有十成十的把握,所以才不惜惊动永安帝和朱皇后。
可眼下,莲蓉躺在屏风下生死未明,漪兰殿中的情况又变得诡异,她有一种大势将去的感觉。
不能,不可以!文嫔双手在宽大的袖摆中紧握。如果她失败了,那她这从三品的嫔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朝堂上家族的势力……
想到这里,文嫔大步跨向了灵犀的床榻,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了红绡床幔。
床榻上,灵犀衣裳不整,sū_xiōng半露,嫩白的胸上,隐约有几道被抓的指甲痕记。其如玉雕琢一般的小脸泛满桃红,鼻尖之上渗出此许香汗,几缕发丝沾粘于其上显得尤其妩媚。好看的眉头微皱,银白的贝齿咬着朱唇,唇瓣上染着此许血红。
文嫔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指着灵犀对永安帝和朱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这贱妇此时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了。”
说着伸手抓向床上的灵犀,一边往起拉灵犀一面道,“你还在这里装,做了此等龌龊之事,还想装病蒙混过关?”
荷叶突然从永安帝的脚下站起身来,狠力的把文嫔撞倒在一边。随后从地上捡起铜烛台紧握在手中,站在灵犀的床踏前如战士一般,颤抖着声音对文嫔道,“文嫔娘娘,我们美人病了,还请您自重,不要冤枉美人!”
荷叶的手一直在抖,眼泪也不住的从脸上往上流,可颤抖的声音中却流露出当奴才少有的坚毅。任谁都能听出来,若有人真敢动床榻之上的莺美人一指头,这个小宫女定会拿着手上的烛台刺过去,不管动莺美人的那个人是奴才还是主子。
文嫔被荷叶撞翻在地,额头正磕在了床榻旁平日里放花盆的花架腿上。文嫔哎哟一声捂着被磕红的额头大叫起来,指着自己的贴身宫女道,“乐儿,你还不快掌她的嘴!”
正在这时,床榻之上的灵犀突然双手环胸大声的呻吟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喊着不要。其眉头紧皱,脸上呈现出了不正常的病态红,额头上的汗更是如水一样流了下来,须臾便染湿了其身下的被褥。
荷叶听到灵犀的叫声连忙扔掉了手中的烛台,扑到灵犀的身上用力抓住灵犀的双腕。主仆两人在床榻之上抗挣了须臾,等到灵犀平稳下来,其胸上又添了几道红印。灵犀口中的话语也变得凌乱,如丝丝媚语。
荷叶转过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永安帝和朱皇后的方向放声大哭了起来,“皇上,皇上,救救莺美人……”
荷叶似看不出永安帝一行人是来干什么的一样,只一个劲儿的向永安帝连磕头边哭诉。
娴嫔终是挣扎出了永安帝的桎梏,几步奔到了灵犀的床榻前。看到床榻之上被病痛折磨的灵犀,娴嫔的心都被揪碎了。她坐在床边,把意识模糊的灵犀抱到自己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皇上……”娴嫔眼中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回身对皇上道,“皇上,臣妾有孕之时您问臣妾要什么,臣妾说要永寿宫中的灵儿。臣妾要她,是因为臣妾初入宫庭,只有灵儿姑娘到臣妾的半月阁中时常探望臣妾。臣妾怀孕时灵儿姑娘细心照料,若不是灵儿姑娘发现酸梅汤中被人放了红花,只怕臣妾的皇儿早已胎死腹中。从那时起,臣妾便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娴嫔把灵犀放回到床榻之上,跪在地上对着永安帝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皇上,莺美人就是臣妾的亲妹妹。臣妾求您,查明真相,还莺美人一个清白。若莺美人真做出那与人苟且之事,臣妾甘愿一同受罚。若莺美人受人陷害,还请皇上严惩陷害莺美人之人,还后宫一个安宁!”
娴嫔最后的几句话,是看着文嫔说的。其眼中丝毫没有掩饰对文嫔的恨意,若永安帝和朱皇后此时不在殿中,她定会直接扑上去和文嫔斗个鱼死网破。
在文嫔,荷叶,娴嫔闹腾的这么会,永安帝已经稳下了心思。做为帝王,本就有比常人冷静的思维,更何况他还是个把自己亲爹赶下台的狠主儿。他之所以不说话,是想看看这些自己平日里宠着爱着的妃嫔,到底能闹到什么程度,到底能使出些什么龌龊的手段。
朱皇后此时亦冷静了下来,回头对轻雨低声道,“速去传太医。”
瑛嫔如水的双眸在娴嫔,文嫔身上扫了两扫。最后则走到永安帝面前盈盈一拜,道,“皇上,臣妾认为娴嫔的话有理。莺美人在孝和太皇太后宫中侍候了八年,是极懂宫中规矩的,定不会做出越礼之事。如今莺美人神智不清,还请皇上慎重。”
文嫔躺在地上,见永安帝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便知此时的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再加上荷叶的一闹,娴嫔的一哭,瑛嫔的一劝……
文嫔突然觉得,她不是带人到漪兰殿中捉奸来了,她是到这里来为人鱼肉来了。
思及此处文嫔立马起身,到永安帝面前跪下,眼露诚恳的道,“皇上,臣妾也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嗯?”永安帝看向文嫔的眼光凌厉了起来,“让朕和皇后前来捉奸的是你,此刻说此事有蹊跷的还是你。文嫔,你这态度,变得可够快啊。”
文嫔连忙一个头磕了下去,带着哭声道,“还请皇上明查,定是有人定下此条毒计,想一举除掉莺美人和臣妾。臣妾也是一时糊涂,听到有人说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