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婉儿虚着眼,有些费力地朝她的嘴里望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好像在她的嘴里动着。
卿婉儿定睛一看,发现她嘴里那黑压压的东西全是蟑螂和尸虫,当她将嘴裂到最开的位置,那嘴里黑压压的一片虫子全部从她的嘴里跑了出来。
一只只蟑螂从她的嘴角爬了出来,慢慢地遍布她的全身,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她的整个身子里除了外表的一章皮外便只剩下蟑螂了。
数也数不清的蟑螂快速迈着自己纤细的小腿沿着她的嘴往下爬着,一只只尸虫也像是受了惊一般快速蠕动着自己的身子从她的嘴里涌出来,一只只地掉在地上,
密密麻麻地一只只在地上慌乱着寻找着自己的藏身之地。
即使卿婉儿平日里再爱好重口味,看到这一幕也受不住,连忙后退,直至身子抵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上,她将食盒提高,再也忍不住,一手扶着大树吐了起来。
她的胃不停地在腹中百般痉挛抽搐,一滩滩红的绿的黄的,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吐得太急,弄得她的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有些胃液来势凶猛,直接从她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她连忙抽出腰间的手绢擦了擦,没有办法,刚刚擦完,一想起方才的那副画面,又是一阵反胃,直至她将晚上吃的大娘为她做的好吃的全数吐尽,就连胃酸也吐得没有了,也不肯罢休。
那女鬼看着卿婉儿那不停抽搐的后背,不禁笑出来声音:“嘎嘎嘎嘎嘎。。”那女声有些刺耳,让卿婉儿很是不舒服。
待她终于不再呕吐,她才缓缓地转过头,却发现那只女鬼站在自己的面前,她高高地仰着自己的脑袋,两颗眼珠挂在脸颊上,深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
卿婉儿忍不住再次向后退了退,只是此时她的身子已经紧紧地贴在了树干上,无法再往后退,她咽了咽口水,顿了顿问道:“你。。你瞅啥?”
那女鬼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也顿了顿说道:“瞅。。瞅你咋滴?”
纳尼?!这古代的鬼也知道这个梗?卿婉儿心中顿时千万只的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自己说道:“你。。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不会吧,卿婉儿很是吃惊,没想到这个梗在这古代也能用上?
“你。。”
“我什么我。。方才我正吃饭呢,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佳节,亲人给我烧些好吃的,都被你一脚踩烂了!”说着那只女鬼指了指身后一座土坟前被她踩坏的元宝蜡烛。
卿婉儿一看,撇了撇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我出门前忘记带灯笼了,所以没有看到。”说完还不忘朝着她的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关系。”说着她的眼珠在脸上转了转,随后往卿婉儿手上的食盒看了看:“那。。那个是什么?”
“啊?”卿婉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自己手中的食盒,略微皱了皱眉,随后缓缓地说道:“这里面是我大娘给我做的月饼,你要吃吗?”
那女鬼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卿婉儿见她想吃,便提着食盒从她身边绕开走在她的坟前,放下食盒,将她坟前被她踩坏的香蜡烛宝一一捡开,随后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月饼拿了些出来摆在她的坟前。
见差不多了,她缓缓将食盒盖了起来,起身看见那女鬼只剩下枯骨的手拿着月饼放在她犹如深洞的嘴里吮吸着。
看着这样子,她又想起了方才的那副恶心的画面,她很是反胃,只是此时她的胃中早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出来了,她只能强忍着。
此时风更加地大了起来,吹得这林间的树枝发出“唦唦”的响声,树枝上的小鸟栖息的小鸟也惊得从树上飞了出去。
卿婉儿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身旁的正在吃月饼的女鬼,见她依旧狼吞虎咽地吃着,她又回头看望向空旷的远处。
只见远处忽然袭来一层厚厚的白烟,浓厚的白烟让卿婉儿看不见前面的东西。
一声声悲哀的喇叭声渐渐传入她的耳中,声声哭丧的声音也缓缓传来。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卿婉儿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紧了紧手中的食盒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这深更半夜的谁会举行丧礼呢?卿婉儿皱紧了眉头不敢动弹,而身边的那只女鬼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的继续吃着卿婉儿进贡的月饼。
远处的白烟中渐渐显现出许多的人影,一大队的队伍缓缓前来。
白烟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率先映入卿婉儿眼帘的是一顶轿子的模糊影子,那轿子巍巍颤颤,行走的速度不快,每前行几步,便会停下来,像是在等着身后的队伍。
待那队人即将走进,卿婉儿方才看清那队伍的模样。
带头的是一顶鲜红的喜轿,抬着轿子的八人身穿着大红色的衣袍,紧紧地抱着肩上的木杆,摇摇晃晃地不断前来。
血红色的红花顶在轿顶上,随着他们的步伐也跟着一闪一闪,看起来有些诡异。
卿婉儿仔细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小说和电影里,似乎都不曾见过有人结婚是在大晚上的,而且这配乐还是丧礼的悲哀乐声。
卿婉儿朝方才的大树靠近了几分,她望着那抬着轿子的八人,脸色铁青,一一低着脑袋。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队身披白色麻衣的跟丧的队伍,一众人马大概二三十人,队伍的最中间居然抬着一副漆上了红漆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