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东出路遇悠悠洛水
我刚一起来,就看见大家都在忙活。
“柯儿,睡醒了!我们昨晚上,一共击毙了二十七只野狼,开心吧!”船哥见到我,大叫着说道。
我赶忙过去帮助从陷兽坑了提拽狼尸,一共拽出了七只野狼。等我们把陷兽坑都恢复原样,二叔已经在悬崖上方的大岩石旁,用石刀把狼的头都割下来,放在了一边。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腹,清洗掉内脏的物事,二叔麻利的把所有的废物,都从另一侧扔下了悬崖。不多时,山鹰和秃鹫则是闻风而动,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不时地俯冲,叼起野狼的内脏,啄吞果腹,这就是洪爷爷说过的生物循环。在我们看来是废物,在别处则是美餐。
剥下来的狼皮,放在了盛满土盐碱水的陶缸里浸泡着,取出来的狼肉,则被分割成小块,抹上一层土盐,倒在了一个盛满各种草药汤的大缸里。
就这样,大家忙活完了野狼的物事,这才坐下来,吃着鼓饭,我边吃边问道:“泰逢爷爷,这浸泡狼肉的大缸里,放的什么物事啊?”
“这里面的物事可多了,你最好还是问你洪爷爷吧,这个老瘸子,对这物事在行。”
“别听这老白毛的话,这里面主要是树皮和植株的块根,当然,还有一些香料,比如多角豆(八角)等物事。一来是增加肉的香味,再就是去除肉的血腥味。”
“那干嘛还要放盐呢?”
“这个就简单了,为的是放置的时间持久一些,不然肉就坏了。好了,柯儿你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收拾停当后,就要启程了。”说着,洪爷爷就放下了饭碗,起身拄着拐杖来到泰逢爷爷面前,拍着泰翁的肩膀,相视无语。
别看在一起,两位仙翁是磕磕绊绊的,真到要分手了,深厚的感情才会真实的显露出来。
我们不敢打扰他们,就和船儿一起,收拾着行装。在东山留下了三只白鹿,我们一行赶着鹿车,顺着二叔来的道路,准备启程下山。
“老白毛,你可要多多保重啊!”
“老瘸子,我们是后会有期,一路平安,快走吧!”
说着,泰逢爷爷猛地转身,钻进了茅舍。我知道‘自古多情伤离别’,何况是两位心心相印的智者。
船哥把洪爷爷扶进鹿车的暖棚,身下垫好了厚草被,背后又依靠着一床厚草被,身上则盖着姐姐带来的虎皮外衣,我坐在驾驶位,船哥步行拉着驯鹿的缰绳,一路下行,启程顺着谷水(涧河),往山下东边的龙门方向行去。
二叔则站在原地,一直注视着我们,直到看不见我们为止。
一路下山,我们是顺着河道旁边一条古道,不紧不慢的行进,当绕过一道山坡,回头仰望东山的台顶,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个微小的人影,站在山上注视着我们。
“嗨!嗨……,泰逢爷爷,我船儿一定会回来接你的,再见啦……。”山谷里回荡着船哥洪亮的声音。
我能够看见人影在晃动,他们是在挥手向我们示意。洪爷爷坐在车厢里,始终没有露面。
哗啦啦的河水,成了我们一路的伴奏曲,很快谷水的河道也开始增加了宽度,路面的坡度也在逐渐的减小。
“船哥,到车上来,歇息一会儿吧?”
听我这么说,船哥一纵身,敏捷的坐在鹿车副驾驶的位置上,随手取下车厢顶棚边上挂着的葫芦,拔出塞木,仰头喝起酒来。此后,这赶车的物事就归我了,即便实在这上古时代,也没必要酒驾啊,是不是?
山下的气温比山上可暖和多了,头顶的骄阳,晒得我们浑身暖洋洋的,一会儿,船哥的呼噜声,就成了我们行路的奏鸣曲。
我们一行是伴着舒缓的谷水,行驶在笔直的步道上。我醉心于路旁成片的林地里,各式各样的树木,竞相争夺着头顶的阳光,长的是高大挺拔。
都说动物世界是弱肉强食,其实在这植物的世界里,残酷的竞争在这于无声处,不停地施展着拳脚。都说独木难成林,其实独树也难擎天。没有了其他树木的竞争,一枝独秀可以,一柱擎天那可就难了。这就是‘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的道理。
直到傍晚时分,鹿车来到了丘陵起伏的龙门郊外。但见路边有耕作的耕夫,直起身,用手遮住已经西斜,迎面照射的阳光,向我们这边打量。
终于看到路人了,我的精神头为之一振,鹿车也加快了脚步。
“柯儿,是不是快到了?”洪爷爷的声音,从车棚里传了出来。
“爷爷,如果是从东山顶上观察的地形来看,我们已经到了这龙门的丘陵地带了。”
“很好,继续往前走,遇到有三个大榆树的地方,就停下来,我们就在那里附近的房舍过夜,那里有老朽的故旧和朋友。”
“什么地方?柯儿,到了吗?”船哥被我们的说话声惊醒,揉着眼睛,疑惑的问道。
“还没到,不过应该是快了。”我看着船哥说道。
“这酒可真是太好喝了,这一喝酒,我就睡着了。”
这哪里是喝酒睡着的,这分明是昨夜大战野狼后,疲乏困倦的结果。没看见一向生活有节律的洪爷爷,也在车厢的暖棚里睡着了吗?
沿着河道,绕过两个山丘,突然眼前一条宽阔的河水,终结了我们一路伴行的谷水,这谷水就在我眼前的地方,汇入了迎面而来的洛水。
望着近旁流量丰沛,温婉缠绵的洛水,就好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