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本来是去长风堂问安的,路过青茹院,听到里面哭闹不断就好奇进来,想不到,瞧见了方才那一幕。
六娘是庶出,她也是庶出,只不过六娘身世更惨,已经是个痴傻儿!
遇到比自己身世更加凄惨的,人们往往会自然而然地心生怜悯。
往日里谦卑服低的五娘出手,不过是人之常情!
可正在气头上的三娘却不如此认为。
五娘这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本就是冤家,如今狭路相逢,当真是火药味十足!
三娘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只恨不能一剑刺死眼前的贱人!
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忍不住胆怯地拉了拉五娘的衣袖。
五娘不为所动,她屈身行礼,“三姐,早安。”
三娘因着愤怒,胸口深呼吸起伏不定,“贱人,想不到你还敢出门?”
五娘垂下了眼睑,“妹妹正想去向祖母问安,不想遇到了三姐,五娘实属无心。”
温姨娘听得一愣,三娘向来是娇蛮无礼,却不想五娘如此低声下气。
“好一个无心之失!”三娘走上前,“当日你背地里陷害我,然道也是无心?”
五娘低下头,并没有回答。
现在,是在青茹院里,温姨娘以及下人们都在,她不想与三娘在此冲突。
三娘得不到回答,胸口藏着口闷气就越发难受,她咬牙切齿,“很好,你阴险狡猾,可我苏青凤也不是好惹的,往后咱两走着瞧!”
三娘走过去,将描金红木盒子里的发饰簪子,一股脑儿地丢弃在五娘身上,然后将盒子随手一丢,怒气冲冲地出了院子。
簪子尾头尖锐,上面金银镶嵌的纹路纤细,这么一大盒地丢过来,五娘躲避不及,白嫩的脸上便多了几条血色痕迹。
“啊呀!”温姨娘惊呼出声。
后来,五娘在青茹院里从新梳洗一番,方才在温姨娘地再三道谢下出了院子。
“五娘子,心慈人善,进则有勇,退则能忍,倒是个好的!”温氏目送着她出了院子,嘴里赞赏不已。
“姨娘的意思是?”身后跟着的丫鬟子余好奇追问。
“与之结交,想来是好的!”温姨娘意味声长地丢下这么一句,起身回屋。
丫头子余听了,眼角精光一闪,嘴角几不可闻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