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谷不化?”齐常新眉毛一挑。
“是呀,祖父您近来是否有时感觉腹痛腹胀、嗳气、早饱等不适?”齐妙问道。
齐常新没说话,近来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并不严重,就没说出来。
默认就等于承认。
冷美人脸上终于有了讪讪之色。
她天天和齐常新在一起,都没能发现他身体的不适,而齐五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打她脸嘛。
齐常新看着冷美人双眸含着泪光,一脸委屈的样子,很是心疼。
他立即拍着桌子否认,“五丫头你这说得是什么浑话,我身子硬朗得很,你偏说我有病,这是想咒我死是不?我怎会有你这等心肠歹毒的孙女……”
叭啦叭啦将齐妙一通乱骂。
齐妙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听狗吠了。
她为自己悲哀,亲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堪,有那样的父亲就罢了,如今又加一位奇葩的祖父,人生还真是各种精采呢。
沈氏气得想拆房子,但被女儿紧紧攥着手无声安慰,只好压着。
“滚吧!”齐常新骂得累了,见齐妙没有反驳半句,也觉得无趣,挥手让她离开。
他难道还真将她送去府衙?
无凭无据不说,就算真有凭据,闹大了最后丢人的还是他自己。
冷美人有些失望齐常新就此饶了齐妙。
唉,罢了罢了,来日方长,徐徐图之吧!
她垂了眸子,静静的坐在那儿闷闷不乐。
“蓉蓉,你这是怎么了?”齐常新忙出声相询。
“唉,侯爷,先前齐三夫人骂我们家小姐了。”乐妈妈应话,并长长叹了口气。
“沈氏敢骂蓉蓉,真是反了天,她骂蓉蓉什么了?”齐常新眼神一凛。
乐妈妈看了看冷美人,说道,“齐三夫人说小姐在侯府无名无份,不配与她说话。”
“乐妈妈,你方才怎么不说?去将沈氏叫回来,看本侯如何收拾她。”齐常新立即说道。
冷美人轻轻摇头,“侯爷,齐三夫人说得没错,我在侯府只是一位过客,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我的。”
齐常新起身,走到冷美人身旁。
他伸出宽厚的大手,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头顶,“蓉蓉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在侯府名正言顺,谁都不敢轻看于你。”
“嗯,我相信侯爷。”冷美人唇角微微抿起,冰冷的面上终于浮现一抹轻浅的笑容。
齐常新温和的笑了,在想该如何安排这事。
乐妈妈也欣慰的笑了。
松鹤院今日比往常都要安静。
丫鬟婆子们个个敛声闭气,连话都不敢说。
主子心情不好,她们个个提心吊胆。
马氏独自一人斜靠在东次间的软榻之上,面寒如冰,眉峰紧紧皱着,眼神阴鹜,双眼有明显的阴影。
昨日齐常新的表现令她非常不安,一宿都没敢合眼。
他变了,变的比以前更离谱。
生病之前,他只对她一人刻薄,如今倒好,连儿子媳妇孙女们全看不顺眼。
对儿子们尚且如此恶毒,会怎么对她呢?
老下作回来,齐叔他们不仅没跟着一起,也未提前告知她一声,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将她出卖了?
还有那叫蓉蓉的狐猸子,看老下作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一定又是弄回来恶心她的。
往后这日子该怎么熬?
马氏心思重重之际,门帘子被人掀起,然后重重放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东次间里。
“侯爷!”她抬眼一瞅,心顿时提至嗓子眼,从榻上起身。
齐常新黑着脸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
啪啪!
他扬手对着马氏的脸狠狠扇了两巴掌,斥道,“贱妇!”
两巴掌用了极大的力气,马氏被打得眼冒金花,栽倒在软榻之上,嘴里立即有了腥甜的味道。
浓烈的恨意立即将她胸口堵得满满的,令她几乎要窒息。
她抹了抹唇角,掌心中鲜红的颜色刺得她血往头上涌。
马氏咬着牙从软榻之上爬起来,瞪向齐常新骂道,“齐常新你个老下作,你竟然打我,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啊你。
我嫁进齐家四十三载,为你们齐家生儿育女,伺候公婆,府里府外,哪一件哪一桩不是我亲力亲为,你个老下作除了养狐猸子,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放眼整个京城,有谁像你齐常新将低贱的妾室宠上天,对结发妻子连个下人都不如,齐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你那良心都被狗吃了……”
这些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话未说完,马氏已经泪流满面。
齐常新并不为所动,面上没有半点愧疚之色,冷笑着说道,“马映秋你个心比蛇蝎的贱*妇,还好意思和我算账,你害死阿如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还有我生病之后,你明着将我送去山庄养病,暗地里却逼着三宝子在我药里动手脚,想让老子永远疯下去。
马映秋你说说,世间怎会有你这种毒妇?幸好上天有眼,我命不该绝,今儿我就要休了你这毒妇,让我们齐家祖宗泉下安宁……”
休妻!
马氏顿时面色如纸,身子晃了晃,随即她嘶声喊道,“我没犯七出之条,齐常新你没有资格休我,而且公公婆婆生病之时,是我在床前衣不解带的侍疾,你又做了什么?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