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目眦牙咧,声嘶力竭的吼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齐常新这老畜生是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阿如那婊*子,那婊*子只不过跟了他一年,竟让这般念念不忘,我嫁他四十三年,任劳任怨一辈子,结果他却为了那**要休我。
齐常新你不是人啊……
“呸,贱*妇你杀妾弑夫,老子说能休就能休,谁也阻止不了。”齐常新铁了心肠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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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正远俊美如玉的面上眉头紧锁,似在想着什么心思,脚下步履匆匆的进了齐正宁的书房。
书房中齐正宁、齐正静和齐正致三兄弟都在。
他一见到三位兄长,便满面错愕之色问他们,“老头子这病是没好透吧?怎么一见面就张嘴骂人,他以前不这样啊?咱们赶紧再找几位大夫给他瞧瞧吧。”
昨儿傍晚才收到消息,因当时天色太晚了,今儿特意起早带着妻妾赶回府。
马车刚停下,就有两位婆子迎上前,说父亲要见他一家子。
他当时特别高兴,想着父亲是想念他们了,想看看儿孙们,赶紧拖家带口浩浩荡荡的去了。
谁料到他刚唤了声父亲,父亲就拍着桌子骂他不孝是逆子,又骂妻子心胸狭窄,容不得妾室们,故意折磨她们等毫无道理之言。
妻子都被训哭了,说她往后在妾室们面前无法抬头做人了。
他认为父亲就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齐正静瞥了他一眼,说道,“老四你就别埋怨了,我们和你一样,也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啊?大哥、三哥你们她被骂了?”齐正远有些不相信的问。
二哥被骂还有可能,可以前父与三哥,父亲怎舍得骂?
“是的。”齐正宁叹了口气,点点头,“父亲这些年受了不少罪,心情不好,脾气暴躁一些也正常,我们做儿子的要体谅一些。
三位弟妹那里,你们各自多安慰。
何况这几年,我们四兄弟对父亲的确关心不够,父亲所言并非无道理,是我们错在先,父亲出了这气,很快就好了。”
“希望能如此,否则往后这日子可没法过。”齐正远心有余悸的说道。
“大哥,我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齐正致提议。
齐正宁轻轻颔首,“好,父亲病愈回府一事,对我们侯府来说是天大喜事,咱们今儿商议商议如何庆贺。”
这些年旁人对齐常新的病情猜测版本很多,有人甚至说他已经死了,只是齐家三兄弟不想因此丁忧,故瞒着不报呢。
故几兄弟准备设宴邀请亲朋好友请来赴宴,一来给父亲洗尘去晦气,二来也让旁人知道父亲身体健康的很,那些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他话声刚落,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齐正远扭头问。
“四爷,奴婢是紫香。”门外传来紫香的说话声。
听她的声音,应该在大喘气。
齐正远起身将门打开。
门一开,站在门口的紫香也顾不着行李,喘着粗气说道,“四位爷,不好了不好了……侯爷要休老夫人……”
跑得太急,紫香上气接不了下气。
“什么?”齐正宁、齐正致、齐正静三人顿时傻了眼。
也顾不得多说其他,兄弟四人随着紫香匆匆往松鹤院行去。
他们问紫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当时她并不在屋子里,没有听清马氏和齐常新二人具体说了什么,但后来齐常新高声吼着要‘休妻’被她听见了,忙跑来找他们。
四人面沉如水,脚下生风,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来。
父亲病愈回府的喜悦心情已被冲散,此刻只有焦灼和担心。
对父亲也隐隐生出一丝恼意。
昨日毫不留情面的当众骂母亲也就罢了,如今又要闹着休妻,他到底想做什么?
几人赶至松鹤院的东次间时,父母还在继续揭短撕逼,他骂她心胸狭窄,她骂他无心肝该下地狱,他骂她做鬼要下十八层地狱受折磨,她骂他死了连地狱都下不了,要做那孤魂野鬼……
马氏想着都要被休了,还有什么面皮撕不开的,先出了心头这口恶气再说。
齐常新认为对她这等毒妇,用不着口下留情。
二人极尽难听之言互骂,与那市井泼妇骂街无异。
这些话语听得齐正宁兄弟四人面皮发烫。
他们的父母怎能说出这些话来。
见到儿子们到来,齐常新立即说道,“老大,你们几人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派人去喊你们。”
他指了指马氏,继续说道,“这毒妇心比蛇蝎,害人无数,为了不让咱们齐家列祖列宗面上蒙羞,我决定今日休了这恶妇。”
“父亲请息怒,母亲宽厚仁善,绝不会做害人之事。”齐正宁忙说道。
“父亲,这些年母亲教养我们兄妹五人,打理侯府内外,无功劳也有苦劳……”齐正致也为母亲叫屈。
“混账!谁都不许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主意已决,必须休弃!”齐常新重重拍着桌子吼道,表情坚决。
“父亲,万万不可!”齐正宁当先撩了袍角,屈膝对着父亲跪了下去,红着眼睛乞求道。
齐正致也跪下,“父亲,休妻并非儿戏,且母亲又无过错,请您三思。”
齐正静抿了抿唇,与齐正远也一起跪在了父亲面前,“求父亲三思啊。”
那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