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德拉科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哈利戳了他一下。
他转过头去,看到哈利睁着那双有些哀愁的眼睛,望着他。他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那个……科林,你们的节目观看人数多,可不可以……让我说两句别的话?”
“哦?哈利要说什么呢?”科林兄弟一如既往的很开心地望着他,双手一挥,几个镜头同时从不同的角度对准了他:“观众朋友们!来啦!”
“那个……”黑发的小救世主带着长大成人前的最后一丝惘然,“赫敏,回来吧。”
其他小伙伴们表情各异,心中各自一震。
“回来吧。”他们想了想,最后错落不齐地说。
“嗯……”哈利抬起头,望着镜头,喃喃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朋友,我们都很挂念你。”
“……我们都很挂念你。”
啪的一声,随着终端画面的关闭,终端主人的眼神,也幽暗了下来。
黑袍一动,他转过身,望着已经收拾好的小小黑色箱子,静静走过去,并未用魔法,而是把终端轻轻放进了箱子里。
“你确定要走了么?”雷古勒斯·布莱克站在地窖办公室里,带着微不可闻的叹息,看着斯内普问。
黑袍还是那个大黑袍,长腿还是那个大长腿,头发也依旧挥洒自如,但许久以来这位被人种种诟病的魔法界最伟大的卧底和情圣——《预言家日报》用了整整一周的二十多个整版连载了他今生今世的所有爱恨情仇解密,还附上了邓布利多的亲自采访,现在他的火爆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年刚洗白的自己哥哥——早已不再是昨日的心境。
“是的。”斯内普平视着他,静静答道:“我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
雷古勒斯忽然意识到,那双总是带着不甘、忧愤、孤独、压抑和禁欲般自我克制的眼神,早已不复存在了。前尘已过,岁月忽晚,现在的西弗勒斯,只有一切尘埃落定后的大彻大悟。
“真不愿意再留在学校里么?你知道……学生们都会舍不得你。”他有些不忍,挽留道。
“我知道……我知道……”黑袍蛇王居然笑了,带着一种令人惊讶的耀眼感:“这是我这些年以来,得到的最好的财富。我非常感谢。”
“那么……你要去哪儿呢?”他有些难受地看着他。
“去走走。”西弗勒斯微笑道,“名川大山,fēng_liú胜迹……许多我没去过的地方。我认识到在我的道路上,我还有许多种不足……十一岁的时候,我曾渴望能带着我所守护的人游历天下,在魔药之道上携手精进……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就让我带着对她的回忆,走遍这个天下吧。”
地窖的石门轻轻轰了一声,又停下了。西里斯站在门口,听着这句话,忽觉世事难料,人生惘然,许多前尘旧事一股涌上心头——他顿了一下,不禁停在了门口。
西弗勒斯又看了一眼门口,不觉勾起嘴角:“婚礼结束后我就走。学院就拜托你了。”
比他更年轻的新院长轻轻叹道:“我会的,请放心。”
“还有最后一件事。”西弗勒斯笑着把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这是……”雷古勒斯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掌心里那瓶散发着不同寻常力量的奇特魔药……
“狼毒药剂。已经研制成功了,这个月底上市。”西弗勒斯点头道,“提前帮我交给他吧。”
“你?!……”门内门外,布莱克兄弟二人均是一震……
——没说出来的话,都化为叹息,流失在风中……
——那些年少无知时所犯的错,都化作这一句了么?
汤姆穿过漫长的万灵殿长路,一直走到尽头,仰望着黑发绿眼、风华绝代的男人。
“事到如今,还没有结束么?”他喃喃地说,心中只剩下了平静和空虚。
“你是这样想的么,tom?”萨拉查微笑道。
“是的。”他答道,“我实现了对你的承诺,结束了——”
他骤然回想起那个毁掉魂戒的夜晚,他第一次与这位先祖相见——
——“是的,tom。你的生命毫无意义。”高天之上,云层飘渺,冷静而遥远的祖先毫不留情地说。
——“你是挟着这个世界所有负面的气运降生的,是恶之飓风的核心,是注定要灭亡之人……你知道东方的太极图对么?阴阳相应,乾坤调和,这是天地间的至理……当光明运转至极,方生出暗;暗之穷极,则生出明……你与哈利·波特是应选之人,分别承载位面气运的两极。”
——“纵然没有发生那一切,你也是注定成魔,坠入黑暗之人。”
一字一句的真相仿佛最终审判,听得他胸中滴血,恍惚的最后,眼中只出现了那唯一一张旧照片。梅洛普·冈特,年仅18岁的照片,花一样的年纪,眼中却只有对生活的呆滞和苦闷。
——i juo say……why?
——生我何欢?灭我何苦?
“那么我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黑发黑眸的少年十指攥进手心,“我生来就是为了被救世主所消灭的,对么?”
萨拉查像是透过命运一样,悲天悯人却又无不叹息地望着他。
“是的。”位面主神之一的蛇祖轻声答道。
“哈!哈!”汤姆惨然大笑一声,“事到如今,您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