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默认,还是无视。宁心拧眉,随着‘门’的关合,桌上的酒杯,砰然碎裂,猩红的液体,湿了桌面,也溅到了她的眼角。她闭眸,那挂在眼角的酒滴,如染血的泪,悲怆非常。
那泪,应属顾义的。为她而流。这顿饭,终究是不欢而散。
宁心扶着椅子站起,眸光,轻轻的瞥过那碎裂的酒杯,抬手,擦拭掉眼角的酒渍,拿起包,面‘色’颓然的走了出去。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宁心拦了辆计程车直接回了别墅,张妈已经照顾冷不知吃了晚饭,她没吃什么东西,就热了些剩菜吃着。
想着冷翼参加饭局肯定是喝酒多过吃菜,思忖间,也给他另留了些饭菜。晚上回来后,吃点热的填填肚子也好。宁心眉眼温柔,计划着待他应酬回来后好好给他按摩按摩,他辛苦的在外挣钱,她这个当老婆的,总得努力做个贤内助。‘唇’角,暖暖的扬起。满是幸福。
当个小‘女’人,其实……真的很好。
……宁心在家里等着他,而冷翼,出了会所后,没有回别墅,反而,去了公司。有些话,不能跟兄弟说。那么,只能自个儿吞了。
a市,不大,也不小,他突然发现,除了公司,他找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去的。大厦顶楼。天台的风,很大。吹在身上,悲悲凉凉的。冷翼坐在地上,一手,搭在屈起的‘腿’上,一手,捞了罐啤酒喝着。他半仰着头,看着黑‘色’夜空中的星星点点。很美。
他多么想和宁心躺在屋顶上欣赏这样的夜‘色’,可惜,总是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在自作多情。
第一次,感到人生,是那么的挫败。冷翼苦苦牵‘唇’,啤酒,喝了一罐又一罐。醉意,侵袭。
朦胧中,听到手机在响,他皱眉,费力的,从身上‘摸’出手机,眸光,触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沁出无比的失落。是殷景兰。而不是……他心心念着的宁心。
他告诉过她,每隔半小时给他打个电话,但是,到现在,她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想必,还跟顾义在一起吧。不方便打,所以……就不打了。
若是他问起,她一句忘记了便可了事。这不是更符合她‘迷’糊的‘性’格么?若是他不知道她的衷,恐怕,他会更加执‘迷’不悟的觉得那样的她真是可爱,可爱的让他喜欢到发疯。傻。冷翼,你真是傻!
冷翼沉气,滑下接听键,手机那端,传来殷景兰细柔的嗓音,“冷先生,是我,景兰,我看到你在冷氏大厦天台了。”
“……你在哪里?”他哑声,嗓音干涩。殷景兰听出他的不对劲,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我在对面大厦的天台上,你一个人吗?我可以过来吗?”
“嗯。”简单的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冷翼随意的将手机丢在一边,那清冷的眸光,镀上了一层‘迷’离,酒‘精’,让大脑一‘抽’一‘抽’的疼,他‘摸’了支烟出来,点上,深深的吸了口。殷景兰上来的时候,他的脚边,已经燃了好几个烟头。他看上去……很颓废。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萎靡不振。
殷景兰缓了缓神,走过去,在他身边站了许久,才矮身单膝着地半跪了下去,“你还好吗?”
声音,轻柔。如把刷子,细细拂过他的耳窝。冷翼抬眸,见着她,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将手里的酒递给她,“喝吗?”
然,这酒,是他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