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三少奶奶在发脾气呢。”女佣站在院子门口冲一头撞上来的苏辰躬身。
“哪个三少奶奶?”苏辰显然还没有当丈夫的意识,旋即又恍然大悟,冲女佣道:“她爱吵吵她的去,大半夜的还瞎折腾。算了,不说了。”苏辰摆手,道:“帮我打点水,找点衣服。”
等苏辰吩咐之后黑暗中又走出一个人影,正是急匆匆的苏蒙,他左右望了望旋即凑到苏辰跟前微微躬身,颇带小心的道:“伤药制好了,要不要找个女佣给你涂抹一下伤势?”
苏辰摇了摇头,他才不喜欢自己的身子给女人碰。旋即一思考,大踏步朝着偏房走去,还吩咐道:“你跟我来。”
苏蒙面色微变,他同样也不习惯给男人涂抹伤势。但是他还是立刻紧跟了上去,站在门口惴惴不安。
在这处别院里,能够听到桃琳琳偶尔摔东西的声音。苏辰并未理会,自顾自的在偏房的木桶里洗澡。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把苏蒙给叫了进来。
苏蒙熟稔的打开药瓶将粉末涂在苏辰的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苏蒙都忍不住皱眉。他又心怕弄疼了苏辰,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苏辰趴在地板的毯子上,隔了良久才问道:“苏队长,结了婚的女人是不是都很讨厌?”
苏蒙一愣,分不清楚苏辰这句话的用意。想到苏辰跟桃琳琳的那段恩怨,苏蒙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笑着道:“少爷问这话可是问错了人了,苏蒙,苏蒙到现在还未有过婚期,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
苏辰惊讶的看着这个略微腼腆的汉子,不禁道:“你竟然还没成亲?”
“哪里有机会成亲?像我们这样的人自然不能找平凡的人,而不平凡的人又哪里看的起我们这样的人。况且苏家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忙碌,如我们这样的人主家不发话,我们是不会考虑婚事的。”
苏辰听言离奇愤怒,道:“难道家族还会干涉你们的婚姻大事不成?”
“那倒不是,只要不找仇敌做妻子,家族一般不会干涉。只是我们自个儿没那个心思,也没有喜欢的人。”苏蒙道。
苏辰听言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唉声叹气:“唉,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就是个悲哀。其实,不结婚也好。”他这一句莫名其妙不知哪儿听来的话感慨出来让苏蒙一阵愕然,看苏辰脸上的忧郁和哀伤不是作假。可是这苏家三少爷突然之间的惆怅相当不符合其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
苏蒙干咳了两声,不敢轻易答话。
“对了,不动天王传承的传承者找到了吗?”苏辰忽然又问道。
苏蒙听言略一犹豫,摇了摇头:“这种隐秘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想来不那么容易找得到。”
苏辰暗想,能找得到就是真正的怪事了。
“听说最后仙钥飞走不知去向了,不知道是也不是?”苏辰问。
苏蒙点头:“很多家族和仙盟的人都去追寻那仙钥的去向了,便连咱们苏家也是如此。”
“苏家吗?”苏辰听言略微点了点头。
他对周遭事物没有太多想要关注的了,忽然意识到了许多问题。当即拍板:“明天去看看爷爷。”
这是第一等大事,如果不是中途耽搁了许多,苏辰必然会去‘叨扰’。
次夜,他就在偏房中沉沉睡去直至第二天日上三竿时才从床头爬起。
这二十岁之时,已是成年。举办了成年礼,娶了妻,入了房,也就彻底摆脱了孩子的行列。
行步直去了第二部队的养老院,在这儿看见了年事已高,病入膏肓的苏格功。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因为害怕叨扰老人休息,苏辰不得不在护士的提醒下离开了病房再次去造访苏钟。
成年礼后,在苏家就不再是稚子。按照以往的规格会给苏辰在家族中安排事物,分配‘亲兵’。一些不太重要的家族会议也会面向苏辰召开,这代表了他已经到了该给家族做贡献的年龄了。
权限大了,但却也同样更容易受到束缚。一个合格的家族子弟,一旦掌权时所思所虑必须考虑到家族的利益。到了这个时候,不可能任由你再去做一些糊涂的事情。只要没有继承家族族长的位置,你所做的事情就会受到各方的牵制乃至弹劾。
摆在苏辰身前的是一本厚厚的族谱,翻开族谱的第一页。可以看见这个人皮书制成的族谱上写的是古老而又晦涩的字。
苏辰写字不如何,但是对于这上面的字还是认得相当清楚的。
开篇第一句话大体意思即是‘家主之位不容威胁,家主之位不容亵渎。一切族人所为之事必须符合家主心意,一切灾难面前必须保住家主。’
这手写的字如同刻画了规则,在这人皮书上生辉。
坐在苏家这祠堂一旁的最顶层的檀木老凳上,苏辰抱着这本族典,感受着苏家自古传承下来,族人篆刻下来的这本族典。
这,就是苏家的圣经。上面写下了苏家不能逾越的规则,在这规则面前包含着苏家嫡位之争的残酷。
苏辰合上书,这本族典迄今为止他没法全部看完。他的权限还不到那个地步,他只能看这本族典的前面几页。至于后面,则记录着苏家的隐秘。
把人皮书放到了最高处的位置,按照应有的秩序一拜一叩之后才下了这处古楼。守护古楼的家兵面无表情的看了苏辰一眼,确认苏辰没有拿走任何一样东西时才神色缓和的任其离开。
一身黑色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