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着化解了贾府父子矛盾大爆发这个危机后,我觉得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那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在朝廷方面,刚见过皇上,气氛颇为和谐。而那个悬案——潘剁薛手,久拖之后,可能里面的人也泄了气,杨捕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催促了。
七月这个时间段,是一般景区的旺季,但对我们则相对平淡。“空中旅馆”业务随着天气转热,几乎全停了。中国老百姓的收入还是不高,既然能在候车室甚至室外过夜,几十元钱好多人也要节省的。
由于卜思潇已经“转正”,被聘为非正式员工的编外人员,类似于城管大队等单位的“临时工”,有补贴,每月几百元,已不是我这样很纯的志愿者了。如果我离开一段时间,他也可以顶上我的部分工作,到客栈里顶顶岗,处理些较小的事情,充当个“临时代办”的角色。
于是,我决定在这个时候回北京的家里休次假——当然是不带薪的。
也是我来这里后的第一次正式休假。
其实此前,钱智商已有两次很关心地催我休假了,但我考虑到具体情况,时候不是很恰当,一直没休。
这回我一提出,他马上就同意了,说:“你也是早该休息一段时间了。这回,随你的意思歇吧(我告诉他打算休半个月左右),好,完全可以,时间再长点也行,不用惦念这边的事。你的底儿都打好了,让小卜随着走就行了。你把事儿向他交代下,让他主要照顾咱们游客这方面的事,和官府打交道的事,不用他办,我估计他这方面不行。嗯,他以前在里面瞎逛一气的,忽然又成了咱们的使臣,不太对路,再说他岁数也太轻。不过,怎么也得给他个身份,我想想,对,就算是你从民间新招安的陪护武官,也算个副使吧,在你离开后代管些杂事,大点的事,等你回来再处理。对,小苍这段时间里也总会去看看她林妹妹的,里面真有急迫的大事,由她拍板好了,保准稳当的。你也赞成?好,我再关照她一下。”
不愧是钱智商,想得很周到,我更放心了。我找到小卜,讲了钱智商的意思,他表示会照办的。我又陪他到客栈,向伙计们宣布自己要回邦里休假一个来月,介绍了小卜的新身份,交代我不在时由他不定期来客栈照看,大家该干啥还干啥。
离开前,我环顾了下客栈,又到大门口,向街上张望了好一阵子。
一下子要离开一个来月(本地时间),这可真是太长久的分离啊。
在离开公司回北京的家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我向钟老打了个电话,问他是否有上回到“穿越游”来参观的那个美国教授马克的联系方式。
他回答说有,不过追问了一句:“你怎么想要和他联系呢?不会是还在查噙先生的事吧?”
这老头还真是厉害。我的确想利用休假的时间,把上回不太详尽的调查接着进行下去。当时太仓促了,只能找找在本市的钟老和甄工两个人,他们毫无准备,只凭记忆谈了一些往事,主要是噙先生创建“中心”的事情,之前差不多仍是空白。这回休假,路途上有几个城市是噙先生曾经停留过的,我很想探访一下。至于美国那部分,我肯定是去不了的,但可以通过那里的人帮着查一下,也可能会有所收获吧,至少比现在一片空白会有些进展。
我回答钟老说:“我休假半个月,应该有时间把我负责的那个材料再充实下。虽然***撤了他的微博,来这里实地看了后也评价极高,认为噙先生给博士当导师也够了,超越时代,但我觉得,把材料再补充、丰富,还是有必要的。”
“你说的是。不过,他为人极为低调,像是个隐者,恐怕你再挖掘,也很难有更多的材料了。好吧,我等会把教授的联系方式给你发过去,再有什么别的线索也给你。”
果然,在我走之前,他已把马克教授的电子邮箱地址发过来了,此外,还提供了国内几个可能知情者的联系方式。
我便给马克教授发了封电子邮件,介绍了一下自己,请他利用在美国本土的便利,给查询下“穿越游”虚拟世界的创建者噙先生三十多年前在美国的情况。
虽然工作时觉得这里就像是个家,泡在系统里从未觉得厌烦,有乐不思蜀的感觉,然而,一旦放下工作准备回家,忽然又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到家。
不过,乘坐火车经过一夜旅行,又回到阔别多时的今日大都——北京,刚待了两天,我便又觉得心中烦躁异常。
要说原因,实在很简单:出去两次,都被堵着了。一次还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立交桥上,在车里差点像那位郑副局长,尿在坐位上。四周一片汽车喇叭的喧嚣声,使早已习惯了大都宁静的我难受的要命。
还有一点让我难以习惯的是,北京那糟糕透顶的空气。
当年举办奥运会,好像让人看到了能呼吸新鲜空气、享受蓝天白云美景的希望。这希望,曾像那熊熊燃烧的奥运火炬一样耀眼,不料很快,它也像熄灭的火炬一样,似乎再也不可能燃烧起来了,空气污染好像一年比一年更加重。
这三四年,我四处奔走,大多数时间不在北京,这一次回来,更感受到这里雾霾污染的程度。尤其是呼吸了大观园里那如同氧吧的新鲜空气(我当然知道,其实我仍是在呼吸接待厅里用了空气净化器的那种空气)后,再来领教北京灰沙+汽车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