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眉头一皱,对于颜悦的挑衅感到十分不悦,她再一次狠狠瞪了颜悦一眼,警告她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而后转头和颜悦色地对司徒老夫人请示道。“老夫人,一会儿大小姐进那暗房,我们不宜随行。不如贫尼陪着老夫人在这院子里等候吧!”
“那怎么行!”司徒老夫人下意识地拒绝了风鸣的提议,这个颜悦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她放心让司徒君璞一个人进去冒险才怪!
“颜妈妈觉着老身拖累,老身走快些便是。”司徒老夫人气哼一声,用力踩住了地面,大踏步朝前走去。为了司徒君璞,别说闯这区区花楼了,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司徒老夫人都在所不辞!
望着司徒老夫人矫健的步伐,司徒君璞心中不由地淌过一阵暖流。怎么办,她似乎越来越喜欢这个老太太了!
颜悦将司徒君璞感动的神情收进眼底,她眨了眨眼睛,在司徒君璞耳边轻笑一声。“大小姐好福气,有这样疼爱你的祖母。”
司徒君璞转头冷冷地望了颜悦一眼,“我警告你别再耍花样了,再惹我祖母不高兴,小心我让你变成不高兴!”
“哟,小丫头片子还挺会疼人呀!”颜悦没有将司徒君璞的警告放在眼里,只是望着司徒君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顺手将手中的丝帕搭到了司徒君璞肩头。
美人一笑度春风。笑得风情万种的颜悦无疑是个美人儿,不过是位带着浓浓风尘气息的美人儿。她悦耳动听的笑容或许能让万千男人酥了骨头,却感染不了司徒君璞。
司徒君璞挥肩甩开了颜悦的丝帕,转身走了两步,挽住了司徒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慢点儿走,不着急。”
司徒老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司徒君璞的手背,“走吧,早点回去也好!”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戏凤楼偏僻的后院,虽然与前院隔着一段距离,可已经隐约可以听到姑娘们招呼客人的吆喝声了,这样的烟花之地,司徒老夫人实在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只想早点了事,早点离开。
司徒君璞明白司徒老夫人的心思,知道她此刻的痛苦,便温驯地点了点头,催促颜悦到。“颜妈妈,麻烦你动作快一点吧!”
哟,这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呀!到底谁才是拖了后腿的?“那赶紧着吧!”颜悦不爽地哼了一声,扭着腰肢朝前走去。
一行人拐进了一个**的院落,颜悦在一**的厢房面前停了下来,“师太,您带着老夫人去旁边的花房歇息一会儿吧,我这就带大小姐进去了。”
“这就是暗房?”司徒老夫人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望着眼前这件门窗紧闭,四面都被厚实的黑布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厢房,心中七上八下直打鼓。
“是,老夫人。您放心,颜妈妈不会失手的。”风鸣柔声安抚到。“暗房之地,外人不宜进入,还请老夫人见谅!”
规矩司徒老夫人懂,可是……
司徒老夫人不安地握住司徒君璞的手,“君儿,一……一会儿,你……你别害怕,祖母就在门口等着你,要是……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你就大喊一声,祖母……祖母会帮你。”
司徒君璞感受到司徒老夫人手心的粘腻,不由得一阵心疼。显然地,害怕的可不是她。司徒君璞默默叹了口气,这一路走来,老太太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司徒君璞真怕她会血压飙升到爆血管。
司徒君璞张手抱了抱司徒老夫人,嘴角上扬,勾起明媚的笑容,俏皮地开口。“祖母,您就安心去和师太饮茶吧!这颜妈妈是师太的朋友,您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司徒君璞说着轻轻推着司徒老夫人朝花房走去,强势地将她按到了椅子上坐下,并递了一杯茶到她手中。“祖母,您安心喝茶。君儿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不等司徒老夫人应声,便脚步轻快地退到了门口。
“师太,我祖母就劳烦您了!祖母,您乖乖在这等我,不许乱跑哦,不然君儿可就生气咯,以后再也不理祖母了!”踏出门槛的司徒君璞又调皮地探回脑袋,冲风鸣和司徒老夫人扬了个大大的笑容,似真似假地威胁到,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这孩子……”正想站起身来的司徒老夫人局促地又坐回了座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虚的关系,明知司徒君璞那句不理祖母是玩笑话,却还是让司徒老夫人一阵心惊肉跳。
“老夫人,大小姐是真的长大了,您也不用时刻牵挂了。”风鸣笑容满面地对司徒老夫人说到。刚刚司徒君璞对司徒老夫人不着痕迹的维护,风鸣一一看在眼里。
司徒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不知该欣慰还是该伤感。“也不知是不是经历劫难的关系,我总觉得君儿比起以前似乎越发懂事,越发贴心了。”
以前的司徒君璞虽说聪明伶俐,知书达理,跟司徒老夫人也十分亲近,可许是从小养在深闺,又是司徒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司徒君璞习惯了司徒老夫人的照顾和保护,对司徒老夫人的依赖很强。不像现在这样,变得如此**自主,还反过来说要保护司徒老夫人。
“冥冥之中自有劫数,历经磨难,方能渡劫成功。老夫人,您也莫要伤怀了,这是佛祖对大小姐的考验,为着让她渡劫成仙呢!”风鸣明白司徒老夫人的痛心,她感同身受地握住了司徒老夫人冰凉的手,柔声安慰到。
风鸣这话非但没能宽慰到司徒老夫人,反而令她一阵心酸,忍不住潸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