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夫人老泪纵横,失眠的夜里,司徒老夫人无数次无语问苍天,想要弄明白这是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佛祖真正想要惩罚的人会不会是她,司徒君璞会不会只是替她受难而已?
“老夫人……”风鸣也眼眶也有些湿润,失踪谜团,私奔谣言,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司徒君璞的清白被毁,司徒老夫人的心痛和疼惜可想而知了。
“老夫人,凤凰涅槃重生。您要相信大小姐是神鸟凤凰,这样的劫数只会让她变得更好。”风鸣神色悲苍地说出这句话,透过窗户,她清楚地看到司徒君璞随着颜悦踏进暗房的背影,是那样柔美如画,又是那样坚定决绝。
噙着眼泪的司徒老夫人也看到了司徒君璞走进暗房的那一幕,一颗心都不由得收紧了。“师太,那颜妈妈她,真能帮我君儿恢复守宫砂吗?”担心啊,是真的担心啊!忧愁啊,是真的忧愁啊!
风鸣微微一笑,给出肯定的答复。“老夫人别担心,这世上除了颜悦,怕是无能有这样的好本事了。”
“如此,那老身就放心了。”见风鸣一脸笃定,司徒老夫人再怎么心中有不安,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该信任风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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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悦的暗房,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暗房。
黑,这是司徒君璞进门之后的唯一感觉。门窗被遮蔽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一点亮光都没有,黑漆漆地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大小姐,请拿着,可要跟好咯,小心撞着!”黑暗之中,颜悦递了一段绸缎到司徒君璞手中。
司徒君璞皱眉接过,“不点灯吗?”她不喜欢黑暗,从来都不喜欢。尽管职业使然,她经常油走在黑暗之中。
颜悦咯咯一笑,“点了灯,那还叫暗房吗?岂不成亮房了!走了,跟紧了。”说着颜悦便迈开了步子,司徒君璞感到手中的绸缎一紧。
眼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司徒君璞犹如一个行走在黑夜的盲人,唯一为她引导方向的便是她手中被颜悦控制着的绸缎。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便会变得格外敏锐。
走了一段,司徒君璞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同的气息,她倏然停下了脚步。屋子里有人!除了她和颜悦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在!
“颜妈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司徒君璞冷静地问到。刚刚在院子里面看到的厢房明明就是普通厢房的大小,可就她们已经走的步数来看,足够两边到头了,颜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小姐,我当然是带你去密室咯!”颜悦轻快的嗓音响起,毫不掩饰地给出了答案。“大小姐,那样隐秘的工作,你说我怎么敢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就做呢?这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出大事,可不得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才行。”
密室?!司徒君璞秀眉微蹙。“你这花样倒是挺多!”
“干咱们这一行的,耍花样可是拿手活呀,这要是花样不多,可怎么吸引客人呢,您说是不是呢?”颜悦故意曲解司徒君璞的话,语毕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
“你真能修复守宫砂?”司徒君璞一边与颜悦搭话,一边侧耳仔细辨认着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您说呢?”颜悦嬉皮笑脸地反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细微的呼吸声在司徒君璞左侧响起,她暮然伸手,却只抓了一手空。
“您若是想,我自然不会领您失望。您若是不想,那就权当我是瞎忽悠。”颜悦回答得模棱两可。
修不修复,司徒君璞本身无所谓。反正多那一个红点,少那一个红点,都改变不了她清白已毁的事实。换做以往,司徒君璞肯定会斩钉截铁地嘲笑这是画蛇添足。可是一想到司徒老夫人,司徒君璞一颗心都柔软了下来。不为自己,就当是为了让那老太太安心吧!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呼吸声再次临近,司徒君璞飞快地再次出手,这一次却是抓到了一手衣裳,可很快,她的掌心却又空空如也。“谁?”司徒君璞冷冷地质问到。
“哎哟,大小姐,您扯我衣裳做什么?您我可都是女人呢!”回应司徒君璞的是颜悦夸张的叫喊声,“哎呦喂,我这裙子都被您扯掉了。”
她扯的是颜悦的衣裳?司徒君璞捏了捏空无一物的手心,绝对不可能。颜悦一身恨不能三点全漏的薄纱,跟她摸到的一手质地精良的刺绣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点灯!”司徒君璞沉声下令。“屋里有人!”司徒君璞十分笃定。
“什么?哪里有人?”颜悦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进司徒君璞的耳膜。
“哪里有人,等你点了灯就知道了。”司徒君璞冷笑一声,一眼便看穿这颜悦是在故意做戏。颜悦在这漆黑一片的暗房中,能行走自如,可见她对这里了若指掌。既然是如此隐秘的密室,外人想必不容易闯进来。司徒君璞可以肯定地说,颜悦与这屋里的第三个人是一伙的!
“大小姐,我现在哪里能变出灯来,再走几步就到地方了,前面就有灯了,不然一会儿我们再掌灯回来检查?”颜悦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为难。
“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我说点灯!”颜悦的不配合,让司徒君璞有些恼火。掌灯回来,有人也变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