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星空明亮,屋面更是空旷,一目了然,哪里有什么人影?同伙低声笑话贼人道:“你被药迷了一下,大概还没有清醒,下次用熏香好了。”
贼人嘀咕一句道:“难道是我药粉塞得太多,堵死了管子?”
同伙笑话道:“幸好有我陪你一起来,不然要去大牢里见你。”
贼人道:“今天晚上有点晦气,先放那小子一马。等我休息一会儿,咱们立即赶回去,不要耽误少主的正事。”
隐在暗处的柴少宁闻言吃了一惊,心道哪个少主?莫非是慕容年华记仇,竟然从偏头关一直追到了这里?果真如此,贼人的猖狂令人心悸!
恼怒之余,柴少宁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直以来,敌暗我明的形势令众人头痛不已,虽然几次都侥幸挫败了对方的阴谋,但却始终无法获悉慕容年华的真实身份,这种情况如果不能改变,总有一天会着了对方的毒手。
想到这里,柴少宁立下决定,今晚一定要摸清这伙贼人的底细,去除后患!
此时那名中了**的贼人已经恢复过来,在同伙扶持下由屋面跃出墙外。柴少宁来不及知会陈忠寿,起身追去。
三个人两前一后,穿房越脊到达城北一所宅院的墙外,看院墙向两侧长长伸展出去,可知庄园面积非常巨大,必是城中某位大富之人所有。
两个贼人并不叫门,直接跃墙而入。
落地足音才起,已经有人叫道:“康勇、梁毅,你两人去了哪里?少主正在找你们。”
仅从此点,柴少宁已知贼人在院中的防范措施做得十分到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游上附近一所高楼,确定其上没有贼人布下的暗哨,这才伏在屋顶,利用夜眼之便,远远观察院中景况。
院中贼人根本想不到有人跟踪,在暗处潜伏久了,难免活动一下,顿时被柴少宁掌握了分布情况。当下再不迟疑,悄然越过贼人暗哨,向早已留意很久,康勇和梁毅进入的一间宽敞客厅处潜去。
等到达檐下,十指抓牢挑出的方木,将身形隐往星光照耀不及的暗处,清晰的笑声顿时从屋中传出道:“果然是喝水呛了鼻子,够背的。不过这也许正是你们两个小子的运道。那个柴少宁连我的三步逍遥散都迷不倒,怎么会怕你们这些**?省城不同于地方小县,一旦惊动官府,立会有大批官兵赶到,捕快中的确有几名好手,咱们就算不怕,可也没法再在这里立足。所以依我看,还是等他们上路后再下手为好。”
听出果然是慕容年华的声音,柴少宁吓出一身泠汗。刚刚科考失利,众人无不处于极度沮丧的心境中,毫无防备下,贼人成功的可能性确实极大。但现在既然阴差阳错被自己获悉阴谋,就绝不能让慕容年华奸计得逞。
正想着,也不知道是康勇还是梁毅的声音不甘心道:“少主把那个柴少宁说神了,所以我们才想去试试他的深浅,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是运气!”
慕容年华不屑道:“他算什么?我只是不想你们像我之前般轻敌罢了。如果当时三位老师但有一位同行,哪轮得到那小子逞能?”
“那是。”另一位贼人忙拍马屁道:“等擒下那个小丫头,办完少主的事,到时候有三位老师出手,任那小子三头六臂,也只有乖乖就擒的份。”
柴少宁听得大怒,这帮贼人奸淫掳掠,专干坑害妇女的勾当,这次不知道又盯上了谁家的姑娘?只是听他们口气,背后还有三位厉害人物撑腰,看来今夜大可以顺藤摸瓜,查清对方隐藏的实力。
柴少宁沉住气,不急着动手,慕容年华却很显然对这次的行动怀有迫切期待,问明康勇、梁毅离开的原因,便下令全体人员集中往厅前院中广场,一共二十六人,竟是连一名暗哨也不留,全部在他的带领下出宅院向北行,到达城下时,由一处事先选好的所在翻墙出城,直奔城北密林。
柴少宁很想查看一下这座庄院的主人是谁?慕容年华众贼所在院落只是这组院落群中不起眼的一个。偏头关王富贵的宅子只是个例外,柴少宁不相信有人肯放弃这么大一座庄园并且恰巧被贼人发现、利用。庄园的主人如果不是被人蒙蔽,错将其中一组院落租给了贼人,就是与贼人暗通款曲。
不过这些并不需要非得当下查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待收拾了慕容年华,翻回头再扫荡他的残余势力也不算迟。
贼人行动很快,目标明确地直奔位于城北那一直可向东延伸进广袤东山的密森中。
由于星光明亮,柴少宁不敢过分靠近,直等贼人都消失在林中,他才利用起伏的地形,远远绕了一个大圈,进入密林。
有了茂密的树木掩护,柴少宁的游龙身法充分发挥出它迅捷灵动的长处,只顿饭时间,已找到并悄然游上位于群贼头顶处足有三十丈高的一棵巨树树冠内,将身形隐入密不透风的枝叶间。
“啊”地一声惊叫突然在寂静的林中响起,突兀而响亮,吓得正从背上取下包裹的众贼一齐停下手来。
“康勇,又他妈发生了什么事?弄出这么大动静?”慕容年华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扭头怒骂道:“这次对付的人非同小可,一旦出差,怕你小子连命都难保!”
凭慕容年华的轻功,就算对上柴少宁,也完全有脱身的能力。听他讲得如此慎重,柴少宁更加好奇,想看看这令慕容年华绞尽脑汁要对付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