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在一群匪兵的押解下正与他们的家乡背道而行着,他们的心里都在打着鼓呢。——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就要到家了,本来还指望着赚些钱回家。可是,现在倒好,钱没赚着,自己却身陷囫囵。自己辛辛苦苦的从这么远的地方贩卖下一些紧俏的物品,怎么就这么倒霉了呢。居然就遇上了官军,货物没收了不算,并且连自个都给搭了进去,这煮熟了的鸭子怎么还就能飞了呢。
李彪哥俩被匪兵们连在一起的,那个被称做团座的人正押着熊掌柜走在前面。他还以为这帮肩客们中,熊掌柜是头,就是最最厉害的角色,擒贼先擒王嘛。所以他想着只要把熊掌柜控制在自己的手心,其他人也翻不起大浪。
而在此时,李彪哥俩的心里却都在想着同一件心事。那就是他们犯下了这个贩卖私盐的大罪,政府会怎么处理自己呢?如果单单只是没收货物也就算了,该不会还要让自己去蹲大狱吧。
可是,这些罪状也只是自己哥俩犯下的,这与熊掌柜的他们完全没有关系呀。为什么要连累着他们也一并的抓了呢?哥俩正自思忖间,谁也没有说话,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般;身体都已经失去自由了,还被人用快枪给指着,明明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他们仍然还像那些羔羊般的温驯。
那两个就近押解哥俩的匪兵在当兵前是一个村的,一个叫刘钭,一个叫马勉,也是一对特别要好的活宝。这个时候看到他们押解着的一群“犯人”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行走,心里确实是欣喜异常啦。因为就在刚才,他们的“团座”可是亲口允诺要让自己当“连长”的。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些只不过是些空头支票,可是现在这离目标的实现不就近了很多了。看着那一长溜温驯的年轻后生,这就是他们成为“连长”的资本啊。
这个时候,刘钭忍不住对着走在他前面的马勉悄悄地道:“马勉,这会我们算是跟对人了,今后我们只要跟着牛团座好好干,我们都可以光宗耀祖了呢。”
“那是,要不是团座英明,我们赤手空拳的怎么可能抓住这么多的壮丁……”马勉头也不回就忘乎所以的回答道。
“嘘……”刘钭紧走两步凑到马勉的耳朵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又低声的说,“怎么能这样说呢,虽然我们的枪里已经没有了枪子,但是吓唬这些傻啦吧唧的老百姓肯定还是管用的……”
“嘘……”这回轮到马勉紧张了,他定了一下脚,迅速的扫视了那些还在挑着货物低头行进的肩客们一眼,发现走在他身边的那个小个子肩客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稍微的向前跌倾了一下身子,但也还是很老实的跟着众人在往前走着,一副对他们的耳语漠不关心的样子。
马勉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他在自己的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复又低沉而严厉的对着刘钭道:“这些都是要命的军事机密,那绝对是千万不能够透露半点风声,可不敢乱说的啊。“
刘钭听了马勉的警告,咋了咋舌头,唯唯诺诺的向前走着,并且还满脸通红的在马勉面前低头认错,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在他当兵的这些年没少因为那张没有遮拦的嘴而挨处分。他还本能的握紧了手里的长枪,一时间也呐呐的不知所言了。
一行人就又默然的向前走着,谁也不再说话。而就在此时,李彪却已经在心里盘算着眼前的局面。他走在李谛的后头,刚才他已经清清楚楚的偷听到了匪兵们的谈话。尽管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他可是练武之人,但凡有些风吹草动那也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他轻轻地拉动了一下手臂上绑着的绳子,走在前面的李谛感受到了绳子的异样。但他没有回头,只是用绳子回应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就又无动于衷般的继续往前走着。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李彪拉动绳子的用意,就在刚才他也听到了匪兵们的窃窃私语。就是他的弟弟听到消息之后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都感受到了,但他很沉得住气。就凭那些匪兵们手里拿着的那些“烧火棍”还想困住他们哥俩,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最主要的是那些匪兵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国军,也不是发现了他们私贩海盐的罪状,而是想要抓自己的壮丁,捎带的就把自己千辛万苦从广东挑回来的货物给没收了。这也他妈的忒没王法了呀,刚开始时看着他们荷枪实弹的样子自己还真是忌惮三分,如今得知他们的枪里居然没有枪子,这就跟“烧火棍”没什么两样。所以他还决定想要出手了呢,正好就收到弟弟的响应,哥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啦。
李彪得到了哥哥的回应,也就泰然自若的暗自准备。而那些匪兵犹然还是沉醉在他们认为胜利的喜悦之中呢。
此时,李谛用另外的那只没有绑上绳子的手摸出了飞刀,瞅准了空挡,同时往前拉紧了绳子,用他的飞刀迅速的把他自己与李彪之间的绳子割断。正要回身来割前面的绳子时,就在他身边押解着他的匪兵马勉发现了李谛的企图,“哗”的一声拉响了枪栓,同时在嘴里惊恐的喝问,“你干什么?给我老实点,不能我就开枪了。”
这时,几乎与马勉同行的刘钭也是慌了神了,但那多年的摸爬滚打还是本能的让他抡起枪托就凶残的朝着李谛后脑勺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脱开绳子的李彪早已蓄势待发,看到匪兵居然敢朝他的哥哥下此死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