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心里一惊,他确实低估了李诌祝这条狗贼的能量,眼见着他就像一条落水多时的哈巴狗一样的在那大床上瑟瑟发抖,没承想他居然还弄出了枪声。
幸好李彪点了他的麻穴,短时间内他还举不起手枪来,要不能的话得有多悬啦。只是被他弄出了动静,虽然那一枪只是对着墙壁胡乱打出,但对屋里的李彪和王诗儿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震慑。
其实,这打狗不成反被狗咬的例子多了去了,这李彪也就是初次出手,他完全没有料到一个人在强烈的求生yù_wàng驱使下完全可以做出任何异于常理的举动来。
李彪那是仗着艺高人胆大,所以在李诌祝一被控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及时的收缴他的枪支,这才闹了这么一出。
枪声一响满屋皆惊,特别是王诗儿,她毕竟只是一介弱女子,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舞刀弄枪的场面,这会儿听到枪声,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手里拿着的剪刀已然掉落于地,即连她自己也失声尖叫起来。
李彪经历了短暂的一愣之后,他赶紧抢前一步,对准李诌祝的心俞穴狠劲戳去。
李诌祝侧身想躲,但他由于全身麻木,只是堪堪地躲过了李彪的致命一戳,致使李彪的钢指直直地指向了一边的气海穴。
这一戳不打紧,李诌祝却像登时被解了穴道,他感觉到浑身轻松了许多,毕竟是土匪出身,平时打家劫舍的历练太多。
所以在这生死关头,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灵敏,这个时候,他的右手已经迅速的拔出了短枪,对着李彪便是一枪。
李彪惊诧之余,他的脑海里也就是意念一闪:不能让他再开枪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伸出的钢指迅疾的往那扳机后孔插去。
李诌祝使劲一抠扳机,但他的食指却感觉到即如抠在了钢钎之上,任他怎么拼命,那扳机就是抠不下去。
他身子前倾,两腿竭力就要站起,转而把手腕一翻,他想把李彪手指扳断,以便夺回他的短枪。
李彪早已看出他的动机,他在右手与其较劲的同时,左手已然出手,他那刚劲的指头就像一支强劲的箭镞,稳稳地盯紧了李诌祝的死穴狠劲插下。
李诌祝挣扎了几下,瞪着大大的牛眼茫然的看着李彪,但他再也不能动弹,只是蹬直了两腿,已是气绝身亡。
李彪终于为民除了一害,这条不可一世的恶狗终于结束了他那可耻的生命。
李彪拍打了一下他那死猪般的瘦猴脸,又夺下了他手里的王八盒子,这才对着诗儿说:“你躲开点,等我把这对畜生都补上一枪,制造他们互相火拼的现场之后,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王诗儿木然的退到一边,她在心里想着:这狗贼刚才就已经开枪了,不就是想把黑狗子引来吗?现在有这对畜生在此,自己的茶馆算是开到头了,弄不好还得连累彪哥!
想到这层,她惊出了一身冷汗。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男人可以为财而死,谁说女人就不可以为情而亡。冲冠一怒可为红颜,巾帼又何曾逊让须眉!
她跑到自己的卧室,拿出了全部的家当。就在这时,她的闺房那边响起两声清脆的枪声。
紧接着街面上也响起了惊惶的狗吠声,茶馆的前门旋即便也传来了“哐哐哐”地撞门声,还有狗腿子的尖声呼喊:“团座!团座!”
“哐哐哐……开门,快开门……”随着李诌祝一起过来的那两个亲信正在茶馆的前边不遗余力的撞门。
此时,沉静的小山城即时沸腾了。街上传来了一阵阵“汪汪汪……”的狗吠声,似乎还伴有嘈杂的脚步……
王诗儿拿着她全部的家当回到闺房,看见李彪正把刘怞铭的尸体拖到门旁边,并把他的脸正对着李诌祝的枪口。
而李诌祝的右手依然握着那把短枪,他的枪口正好对着刘怞铭的头部,李彪又让刘怞铭的右手握上已经拉下扳机的王八盒子。
这是李彪在他身上搜出来的,并且他还利用这把短枪在李诌祝的胸口和刘怞铭的眉心各补了一枪,总算造成了他们互相开枪火拼的假象,王诗儿暗自佩服,她觉得这样的处理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李彪看着冲进卧室的王诗儿,黑暗中隐约看到衣衫不整的她怔怔地立在当地,但他已然顾不了许多,急切的道:“诗儿!快走!”
就这一声喊,让王诗儿无比的激动。这么多年了,她与彪哥心心相印,却是因为父亲的原因他们没能走到一起。
这些年来,她就喜欢整天呆在茶馆显眼的地方,她想看看彪哥,看看他这个长着一颗榆木脑袋的彪哥这一整天都在忙些什么。
她也想让她的彪哥能够看得见她,诗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还有多久,但她总觉得她与彪哥之间似乎总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些年来,她于李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也感觉彪哥似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难得心上人如此的不离不弃,确实让她感动。
但是王诗儿听了李彪的呼唤,她却依然立在床头没动,面对心急火燎的李彪,她现在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免遭连累,在生死关头,她选择了放弃,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彪哥的累赘。
王诗儿默默地将一包沉重的物品交给李彪,她又声音弱弱的道:“彪哥!你能再亲我一下吗……”
此时的李彪感到从所未有的鄂然。诗儿不会是吓傻了吧,在这生死关头怎能还有这份